亲通禀。”
一会儿,一个婢女出来叫刘承训:“大郎君,主公有请。”
刘承训这才进了正房。
刘知远年过五旬,因为早年征战沙场,出生入死,到如今,虽然依然身体健朗,但也多有病痛之时。
这种乍暖还寒的时候,正是容易病痛的时候,所以他需要有人暖床。
他穿好了衣裳,坐在榻上,问进来的刘承训,“我儿,你这么早前来,是有什么要事?”
刘承训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说道:“父亲,我想娶阿宛为妻,还请父亲允准。并为我找人向她的家人提亲。”
刘知远怔了一下,本来看刘承训面色惨白,想叫他到自己身边坐下,但听到他说的事,他就皱了眉,没有叫他坐,道:“她不是没有家人吗?”
刘承训说道:“她已然回想起了过往,说她是陈州宛丘人,家中尚有父亲健在。”
刘知远拒绝道:“你是北平王世子,是太原尹,我儿,我将最好的都留给你,但是不会允许你娶一个剑客为妻。”
刘承训说道:“母亲也只是农家出身,阿宛是剑客又如何?”当然,刘知远当初也只是马奴,他的祖母为了养活孩子就去给吐谷浑人生孩子,刘承训没有戳他父亲的这些肋骨。但刘知远这时候看起身份来了,让刘承训很不能接受。
但刘知远越是之前地位低,现在就越在乎身份,不然他也不会将自己爱女嫁给宋偓。
宋偓是后唐庄宗的外孙,生母是后唐义宁公主。但这时候的宋偓,其父在他十一岁时就过世,他跟着义宁公主在洛阳居住,其实已经没有任何实权,甚至过日子都显得艰难。刘知远想和他家结这门亲事,专门让了长子刘承训亲自到洛阳去奉书给义宁公主,向他家请求这门婚事。
可见刘知远对这门婚事多么在意。也正是宋偓娶了刘知远的女儿,才得到了北京皇城使的官职。
这门婚事并不能给刘知远带来实质上的好处,只是有好名声而已。
女儿的婚事尚且如此,他又怎么可能让刘承训娶一个剑客为妻。
刘承训那话让刘知远勃然大怒,“我和你的母亲是贫贱之交之时的夫妻,你的母亲陪我度过了多少困苦的时日,你如今为北平王世子,怎么能娶一个剑客。这是不可能的。她不过是一个剑客,你留她在你身边为妾,已经是厚待她。”
刘承训面色惨白,道:“父亲,若是让她做妾,是辱了她。而且,若是让她做妾,她一定不愿意留下来。”
“那她能去何处。”刘知远一声冷笑。
刘承训知道昭宛已经定过亲的事一定瞒不住刘知远,便说:“她家已经为她定了亲事,只是还未成亲,若是我让她留下来做妾,她一定就要回去了。”
刘知远一听就更生气,“既然是他人妇,那更不可能让她做你的正妻。”
刘承训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刘知远,“父亲……”
“不要多说了,你如今年纪不小了,我这次派人去汴梁,便让他好好打探,看是否有适龄宗室女,为你说亲。你娶了宗室女,天家便也不会如如今这般紧盯着河东不放。”
刘知远的话,对刘承训来说又是一道晴天霹雳,他的身体本就摇摇欲坠,此时更是难以支撑,刘知远眼看着他瞬间瞪大了眼,就倒了下去。
刘知远受惊不小,赶紧叫人:“来人!”
苏逢吉在外面听了几耳朵,此时带着仆婢进了里间来,看到刘承训居然倒在了地上,他一边让人去叫大夫,一边去帮着刘知远将刘承训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