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明白了。这小子分明对清荷有企图,犹如一只搁在身边的白眼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扑过来。
纤长的五指狠狠握拢,他不希望这样的男子陪在她的身边!
“先生……“
沈清荷醒了,第一眼就看见连璧,她的目光环视着周围,这房间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这是哪里?“她错愕的问。
“我的房间。“连璧坐到她的床边。
沈清荷愣了一下,顿时意识到自己躺的是先生的床,不由得有些异样。
她想要起来,却被连璧按住了手:“别动,你伤口没好,要好好的养着。“
“可是我若是占了先生的床,先生睡哪里?“清荷急道。
“书房有床,我没有关系。“
沈清荷这才安心的躺下,看着身旁人白衣胜雪,她莫名的觉得很安心,仿佛那些纷争与她无关,她躺在他的身边,管它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她都能安之若泰。
房间飘荡着淡淡的沉香味道,混合着些许的墨香,这气味让她觉得很安全,很舒畅。
连璧静静的坐在她身边,没有说话,看着她再次安然的合上了眼睛,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夜色渐渐降临,窗外凉风习习。有些奇怪,本该回来的人却没有回来,院落显得分外的清冷。
独孤傲休息了一阵之后,又来看过沈清荷两次,见她一直在沉睡,不好打扰,也不方便在连璧的房间里久呆,索性还是回去休息。
半夜时,欢喜揉着眼睛出来上茅房,看到先生在房里写字,赶紧找了件披风给他送了过去。
欢喜劝道:“天气凉呢,书房的被子我都铺好了,先生怎的还不去休息?“
连璧没有抬头,道:“我不累,你去睡把。“
欢喜真想跳脚,还不累呢,都中毒还不累?这样守着沈少爷是要闹哪样?
“那……我来守着沈少爷把?“欢喜自告奋勇应下这个苦差事。
连璧瞅了他一眼:“看你上下眼皮打架,若是你来守,清荷半夜要水喝怕是都没人应一声。你去吧。”
欢喜听他正说到自己心坎里去,挠挠头讪讪的回屋去了。
欢喜走后,连璧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他一双亮若星辰般的凤眸盯着那东西仔仔细细的看,那是从沈清荷肩头取出的箭头和箭柄。
他将箭头和箭柄拼在一起,就是一只完整的箭。
这箭,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也没有任何文字和标记。
但是……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光滑如银的箭锋处,这样锋利,坚硬的材质,民间是不可能有的,只能……出自官家……
他目光毒辣,眸光如炬,见过多少东西,多少世面,这样的材质,这样的箭功,这样的阵势和速度……
这样的杀手,是杀手,又不是杀手……
因为,他们必定出自——军队!
而且出自训练有素的箭兵营!
思绪飞转,沈清荷身为一个普通商贾,同军队没有任何交集,也不可能有仇怨。如今,最恨清荷的就只有齐钰一个,难道说……他用钱买通了军队的长官,让他派人刺杀清荷?
看起来最有可能的结论,往往就是问题的答案。
连璧凤眸之中透出冷厉之色,双手握成了拳头。没想到,这齐钰,势力竟已经牵扯到官家,军队里去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