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侧妃?
谢瑞禁不住脑子“嗡”的一下,他……他没听错吧?不是正妃,还是排行到第三的侧妃?
他情不自禁的看向孙女,只见她咬着下唇,脸上微红带着羞恼之色。再看她身上所穿的水红色裙衫,那不就是明摆的给做妾的人穿的吗?
宦官仿佛没看到老爷子变幻莫测的脸色,继续道:“我们是奉了贵妃娘娘的旨意护送谢小姐回府,老太爷尽管安心,纳侧妃的旨意不日就会到国公府了。”
谢瑞强做欢喜送了银子给宦官,又送他离开。这才瞪了一眼谢珍,低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回来给我说清楚!”
听雪轩里,谢瑞仿佛脸上写着“郁闷”二字,谢珍坐在下面心情也是不好。
一般的皇子刚刚纳妃之时,只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现在倒好,谢珍成了硬塞进去的第三侧妃。虽然是没落的国公府,可是好歹是国公府的大小姐,说出去是皇子妃好听,可是到底是去给人家做妾,怎么能心里舒服呢?
若是一开始就知道侧妃也就罢了,偏偏还留宿宫中,以为贵妃娘娘特别喜爱,是做正妃的料子。谁想,一夜之后,落得个第三侧妃的名头,这其中的猫腻,让人不由得不遐想。
谢瑞眼眸一转,他精于世故,略略一想,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所在,禁不住瞪大了眼睛,气咻咻的看着坐下的谢珍,简直让他难以启齿。
“你是不是……是不是……见了皇子……”
对着祖父的质问,谢珍听到“皇子”二字情不自禁的红了脸。
看到她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谢瑞真是被她给气死了,赶紧将下人遣了出去,屋里只有他和杨氏两个人。
谢瑞指着谢珍的鼻子骂道:“糊涂的东西!你居然敢在贵妃娘娘眼皮子底下胡闹?!难怪会如此,难怪会如此,若不是贵妃娘娘仁慈,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呀!”
杨氏也叹气:“你可是大小姐,是大小姐呀,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我们国公府还哪里有脸在?”
谢珍被两个人说的头都抬不起来。
这时,胡氏赶了过来,看到老太爷责骂谢珍,不由得急忙护住了女儿,她也早已猜出是怎么回事,却劝老太爷说:“父亲,这件事却不是珍儿糊涂。倘若是皇子的意愿,又能如何呢?再说了,这件事既然贵妃承认了珍儿,也就是说她还是依仗着自己的儿子。正是因为如此,我们这次应该是高兴才是!皇子看重珍儿,别说今日是侧妃,将来扶做正妃,将来入主凤鸣宫那不是不可能的!女人,最关键的乃是丈夫的喜爱不是吗?”
谢瑞听了这番话,渐渐冷静下来,捋着胡须想了想,也觉得是,现在看来,虽然让人难以启齿,但是珍儿还是占到了先机不是吗?的确是一个好兆头。
“也罢。”谢瑞放宽了心,脸色变得柔和了,对谢珍说:“你这几日好好的休息,等旨意到了便替你准备嫁妆了。府里待的时间大约不久了,你好好的和姐妹们聚聚吧。”
“是。”谢珍脸上这才露出了喜色,想到她娘方才说的话,不由得再次骄傲的扬起了下巴。
胡氏眼眸一转,露出狡黠的笑,道:“那清荷没想到没这个福气呢。”
谢瑞冷声道:“关键时刻掉链子,我都懒的说她!哼!”
胡氏此时来是别有用心,见老太爷生气,立即道:“既然她没这个福气,不如还是嫁给我们家荣儿吧。”
沈清荷开始不理会连府的亲事,现在又错过皇子这边的妃位,谢瑞早已不对她抱有什么希望了,听到胡氏旧事重提,也禁不住考虑起来。
胡氏狡猾的说:“父亲可知道我为何要这样说?沈清荷的父亲沈亭山万贯家财都留给了女儿,清荷虽然是弱质女流,可是她手里的财富却怕有千百万了。若是她嫁给我荣儿,那万贯家财不就是名正言顺的到了我们谢家了吗?”
谢瑞老眼顿时明亮起来,对呀!他怎么就没想到呢?肥水不流外人田,他怎么还傻到巴巴的要把沈清荷往外推呢?他早就开始打那万贯家财的主意,一想起沈清荷送给他的那个巨大金寿桃,他直咂口水。只要她嫁给了谢荣,一切便水到渠成,一了百了了。
胡氏看老爷子的态度,就知道他动心了。
不过谢瑞转念一想,说:“清荷心气高傲,她连相国府跟皇子府都没看在眼里,又怎么能中意荣儿呢?”
胡氏微微一笑:“只要老太爷不做那丫头的依仗,媳妇自然有法子让她就范。”
谢瑞定定的看了胡氏一眼,点了点头,不言语了。
至于沈清荷那个被皇后娘娘责罚的小丫鬟沉香,只要不牵连谢府,她的死活可是没人会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