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便来看南月儿。如今南宫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知道会有什么计划,他们现在还留在这里是否会有危险。
月儿喝了药已经睡下了,她瞧见南宫信拿着空碗出去了,难道说,这药是连星喂她的?
对月儿的病,没想到这南宫家倒是很是照顾。
可是为何他们表里不一,阳奉阴违?这是沈清荷想不通的。
从上辈子到现在,她沈清荷见过不少人,自认练得一双慧眼,除了那个该死的齐钰,从未看错过人。
这南宫兄弟怎么看都是纯良之辈,为何会做明火执仗的事情?何况江南药王扶危济困,是累世的积善人家,这样的美名又怎会虚假?
她想起那晚他口里提到“黑枭”二字,那是什么人?为何那两个老者的胸口会有枭鹰的标记?还有“假的”,什么是假的?
她在书房里呆呆的坐了半天,直到连星进来找她。
“找到了资料了。”连星急急的说,“或许,事实跟我们所想的并不一样1
原来,就在前天,连星按照沈清荷的吩咐同时向连甲和沈家的天策阁去了两封信,一封是询问凌州生意,另一封信就是调查黑枭的。
凌州同常州隔的不太远,而天策阁虽然没有独孤傲在,却有原先的店长和管事依旧执掌一切,一样洞悉天下之事,江南的事情更是在指掌之间。
沈清荷立即展开了天策阁的信纸,上面有关于“黑枭”的记载。
原来,黑枭是一直活动在江南地区的黑暗商团,原先还只是贩卖私盐贩卖假币,走私奴隶之类的,这两年来更加肆无忌惮的造假卖假,甚至在常州建了若干的假药基地,运往全国,害人无数。
连星道:“我也向常州的人打听了。听闻这黑枭商团之前还在暗中做事,现在越发的肆无忌惮,居然还在凌江之上劫掠商团,大发横财,简直是无法无天了1
沈清荷蓦然瞪大了眼睛:“我们沈家的商团是否也遭到他们的劫掠?”
连星摇头:“应该不至于,我们沈家的护卫森严,不会这么倒霉吧。”
沈清荷突然心头一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沈家船运频繁,又是凌州最大的商家,对于这些人来说,无意是最大的肥肉,怎会轻易放过?
她立即打开了连甲的书信,才开头,顿时大吃了一惊。
连星看到她的模样,紧张的问:“难道……”
“你看吧……”沈清荷气恼无比,双眉紧蹙,将信丢给了连星。
连星接过信,定睛一看,那信上果然说去往京城的凌锦全部被劫!
连星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会吧!凌锦可是贡品,他们劫了我们可怎么办?早知道黑枭猖獗,连甲怎么还敢走水路?“
“从凌州到京城,水路是直通的,何况凌锦金贵,山路更多贼匪,若不是出了黑枭,水路才是最安全的1
“小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沈清荷皱眉沉吟:“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南宫羽那么痛恨黑枭了,这黑枭不仅杀人越货,还搅的江南商界乌烟瘴气,可谓是江南一大害,害人不浅啊1
“的确害死人不偿命!要是他们还在贩卖假药,大隋不知道会死多少人1连星恨恨说。
“唯今之计,只有联合南宫羽。你拿着这些银票,只说是要招募商团的伙计,专门选一些退伍的兵士或者身强力壮孔武有力的男子,要对抗黑枭,我要成立自己的商团。还有,立即密信,去告诉连甲,让他把苏及,刘山,姚百,钱二都派过来。”
“是。”连星应声,“可是……那凌锦怎么办?误了交期可是要杀头的1
沈清荷想了想,虽然景见宸现在是帝王,这规矩是规矩,制度是制度,岂可因为一个人而废弃制度,但是这制度太过苛刻,凌锦从生产到运送到皇宫会遇到重重难关,又怎么能一定保证交期。因为交期而断送人命,这又岂是仁君所为?从前父亲为贡锦的事情不知发愁过多少次,如今,她要亲手改写这个局面。
她眼眸一转,立即写下书信一封,想了想,还贴肉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枚玉佩,将玉佩上的珠子取了一个“景”字的珠子放进了信封里。
用火漆封好之后,她把信交给了连星,说:“你亲自去京城走一趟,把信交给连相大人,让他帮忙交给皇上。就说是我写的。”
连星点头,又担心沈清荷在这里的安危。
沈清荷摇头:“我不会有事,南宫公子是君子,这点我还是很确定的。何况,你将信送到凌州后苏及他们会马上过来的。你招募完商团伙计之后可以放心的去京城,倘若去的晚了,皇上就没时间更改制度,只怕我沈家一样要倒大霉。贡品全失可是大罪啊1
连星吸了一口气,也是。小姐向来思虑极为谨慎周全,按照她说的去做大约就没有问题了。
“可是小姐,你怎会知道皇上会为了你的信而更改大隋的制度呢?这可不是小事。”
沈清荷微微一笑:“放心去吧。”
她从未求过他什么,这一颗珠子,必定物有所值,会为沈家争取到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