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许是吃的多了些,璧容觉得肚里胀胀的,酉时过了二刻竟然也不觉得饿,勉强咽了两块点心,就坐到了炕上绣起了东西。
夏堇在旁见了,低低地笑了两声,心想夫人真不嫌麻烦,给爷做件里衣也要绣上一堆花。
璧容听见笑声脸上一红,故作沉静地咳嗽两声,警告地瞥了夏堇一眼。
刚绣了几针,外面的丫鬟小跑进来禀道:“大奶奶来了。”
璧容一怔。
大奶奶几次想叫她去自己院子坐坐,除了认亲礼那天去见言哥媳妇(大少奶奶)时顺路去认了认门,其他时候一律被她用各种借口推开了。潜意识里,璧容是不愿意和任何一房交好,或者与任何一房交恶的,沈君佑和她说过,他们并不是要永远住在这里。
璧容略略思忖了下,吩咐小丫鬟道:“请大奶奶去西次间。”
别好了针,简单收拾了下,璧容就起身去了西次间。
“大嫂这会儿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坐坐了,吃过了饭了没有?”
璧容与她互相见了礼,一同坐到了黑漆雕花的罗汉床上,叫秋桐去端了茶点来,两人说起了话。
大奶奶笑着止住她,“快别忙乎了,我可不是上你这蹭饭来的。”
璧容亦是笑着回道:“我哪敢在大嫂面前班门弄斧,谁不知道你院里那小厨房比大厨房手艺还好,我可拿不出什么新鲜的来招待你。”
这话倒是让王氏觉得很中听,神色间不免多了一分得意。
“等忙完了过年,我一定跟娘提提,给你们院里也盖个小厨房,早年二弟不在家还好说,如今这么些人,冷了饿了地想喝个热汤都不方便。”
璧容含笑地看着她,没有回话。
大奶奶没听到意想中的感激,有些尴尬,呵呵笑了两声:“听说二弟想在朔州开分铺子,怪不得在家里老是看不见他的影子,不过你可得跟他说说,大年下的别那么着急,多在家里歇歇。”
璧容顺着她的话道:“做生意的人哪里能闲的下来,要不怎么这么多人做梦都想着考学入仕,可像大哥这样有才华的,千百个人里又有几个呢。”
奉承话不是没听过,可如庄氏这样诚恳地叫人挑不出一点虚假的奉承,让大奶奶先前那点尴尬不痛快立即忘到了脑后,越发愿意和她亲近。
大奶奶拉了璧容的手,叹了口气,异常真挚地说:“旁人一提起沈家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个羡慕的,可这大家媳妇有多难当没有比你我了解的了,衣裳首饰、吃喝开销,给下人的打赏,哪个不需要钱。你大哥那里虽说是个京官,可光靠朝廷给的俸禄,就是从牙缝里省也省不出几两银子,说白了,这当官的赚的不过就是个面子钱。”
大奶奶顿了顿,有意地抬头看了璧容一眼,见她低着头思索,心中暗道了声好,不怕她不说话,就怕她不愿意听。
大奶奶亲切地挽了璧容的胳膊,接着道:“大爷每回来信都再三嘱咐我和各房处好关系,沈家的兴旺日后还得靠他们四兄弟互相扶持。可话说回来,三弟那样的父亲现在都不愿意管他了,四爷今年才二十出头,这入仕之说还不知道要等几个年头,眼下这家里也就二弟是个有真本事的!”
璧容前头还觉得大奶奶是来跟自己诉苦套近乎,可一听见后半句话才知道这近乎背后另有它事。
“难得大哥大嫂如此看重二爷,日后恐怕我们还得仰仗大哥才行。”
大奶奶听了大喜,四下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眼下我有一桩好生意,不知道二弟妹可愿意听听。”
正题终于来了!
璧容的心里突然一阵厌烦,强自露出了得体的笑容,委婉地道:“不怕大嫂笑话,我也就绣绣花还行,别说让我做生意了,算盘还是进了门才头一次摸。”
“这生意不用你费吹灰之力,只管拿钱生钱就好。”
拿钱生钱?天底下能有这样的好事?璧容心里咯噔一声。
大奶奶把徐家跟钱庄借银子的事情简短地和璧容提了下,只是没扯出她们三人合开铺子的事。
“咱们妯娌之间,明人不说暗话,四奶奶想跟我们入伙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这样白赚钱的买卖搁谁也不愿意便宜了别人,你说是不是?若不是云娘那边出了事,银子凑不齐,我也不会来找你的。”
“不知道大嫂还差多少银子。”
“徐家要借一万两,我和月娘准备一人出三千两,云娘那边还有五百两。”
也就是准备让自己出大头,拿三千五百两出来了。
说实话,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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