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余妈妈脑子里想了一下,回道:“苏妈妈是老太太赐的,剩下的两个都是您给的。”
“叫回来一个,明个儿送到二房去。”
余妈妈称是。
大奶奶只觉被雷劈了一般,有些没反应过来,她要的是个通房丫头,怎么就变成了个老妈妈呢!太太这究竟是听没听明白她的意思阿!
“太太,您,您……媳妇觉得与其送去个妈妈倒不如送去个知冷热的丫鬟更得心,常言道再亲莫过枕边人阿……”大奶奶尴尬地红了脸,又道:“听说二弟这布匹生意做的极好,正准备在朔州开分铺子呢,自古兄弟间都是互相扶持,若是太太这时候能给个恩典,于大爷那边交际应酬也都可以方便些……”
大夫人听了面色突变,怒目圆睁道:“你可莫要胡来呀!京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谁知道那个贱种的钱干不干净,你要犯傻我不拦你,莫要害了我儿子!”
大奶奶脸上一阵阵地泛着青,双拳紧紧握住,尖利的指甲都深深陷进了肉里。
暗自骂道原来你也知道京里有人盯着大爷呢,那你还如此大张旗鼓地往那边送小妾!言官只要说一句品行不端,大爷的仕途就算走到了尽头!还好意思在这跟我说大话!
觉得二房的钱不干净,那你倒是给我点干净的钱!你儿子在京里一年就要送去四五千两银子开销,若不是我想办法在外面赚钱,他能有现在这般风光?!
和大夫人的谈话自是不欢而散,大奶奶随便寻了个借口便出了大夫人的屋里,
回到屋里,王氏越想也是生气,这个老家伙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叫她送个糟婆子过去监视二房,还不得让二弟恨透了啊!
王氏脑子一转,想起那日仲禄家的那件事后庄氏的反应,除了身边那个叫夏堇的丫鬟在厨房闹了一番后,便在没有旁的动静。按理说这正是打击她的机会,若是搁在四房三方身上,难保不会把自己往死里整。
庄氏这意思莫非是向她,示好?
“你觉得二爷和二奶奶谁更容易些?”
紫鹃正坐在脚踏上给王氏揉着腿,突然被问了句话,还是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紫鹃心里不禁盘算起来大奶奶此刻的心思。
“奶奶,婢子常听府里的人说二奶奶对待奴仆很是宽厚,底下人有事去求她多半都会如意,想来二奶奶耳根子确实软一些,至于二爷那里,婢子只是依稀记得大少爷说过,读书的人心里多半都是有些城府的。”
大奶奶闻言一怔,她怎么忘了,二弟当年可是朔州府的解元呢!若是没有后来太太的阻挠,恐怕如今的仕途要比大爷更顺畅一些了吧。
他能不借助一丝府里的势力,白手起家创下如此的产业,怎么又会是个垂涎美色的庸才呢!
既然太太有自己的打算,那么她反其道而行之,也不算是变卦吧!
想到此,王氏心里突地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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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墨竹院
“看样子,四弟妹这身子保养得还算不错,那晨吐的动静可小了些?”王氏脸上尽是关怀之色。
璧容对王氏这个时候过来,倒是意料之外的。
她一连等了几日也不见她的动静,不由得怀疑莫非人的性子竟是能变得这样快,最爱钱的人也能有朝一日不爱了?
“劳大嫂费心了,多亏了大嫂前阵子吩咐厨房给我送来的那些补品,倒是管用的很。”
王氏脸上有些讪讪的,她那几日只是叫厨房做了些止吐的市井百姓的吃食送去,此刻听庄氏用答谢的口吻说出来,异常地别扭。
“亏我一直念叨着怕你身边没个经验的老人,许多事情难免疏忽,今个儿去太太那里请安,太太竟恰巧也和我说起此事,这才知道我原是白担心了,太太那边早就挑个一个嬷嬷,从前你侄媳生产时也是她照看的,估么着明个儿就给你把人送来了。”
璧容自是听出了大奶奶这话里的意思,强自忍下心里的警惕,摆出了一副从沈君佑那雪学来的喜怒难辨的表情。
“如此,我还要好好谢谢太太才行,也亏得大嫂今日提前知会,叫我能提前安排下屋子给嬷嬷住,否则明日人来了,我是真真就是要显眼了。”
王氏笑道:“咱们妯娌之间,本应如此,哪里这么多客套,你说是不是?想你一会有的忙了,我就不在这打搅了,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璧容又道了声谢,才叫秋桐送王氏出了院门。
“把前阵子大同送来的布挑两匹去送给老太太屋里的华妈妈,和她略提一下我想找个照顾生产的妈妈。”
夏堇有些怔愣,暗自纳闷这此时为何要和华妈妈说,但见璧容一脸严肃,她不敢多做考虑,领了命就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璧容又招了青沐进来,“吩咐人去跟爷说今日早些回来。”
青沐喏了一声,随即也领了明小跑着出去。
屋子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茶盖和被子的轻微碰撞声。
从来到沈府,她已经装聋作哑了多时,然今非昔比,如今她若想要保全孩子,就必须要敲一个振聋发聩的声音,好让那些胆子小的人知难而退,那些胆子大的,没个万全的计策想必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