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事先定好的,在家里歇了一日,便去了忻州府拜会秦太太。且说秦书怀这大半年一直便被他老子扣在家里,老爷子发了话,今年务必要娶个儿媳妇进门,一时间忻州府有名望的几个媒婆三天两头地往秦家跑。
这次接着沈君佑过府来拜会,秦书怀寻了个借口便跟着一同回来了定襄县。
从秦府才一回来,便听下人说,撷芳前几日一直吵着要见自己。
璧容听了笑了笑,觉得火候够了,便对夏堇道:“她若再过来说要见我,你们就不必拦了。”
夏堇微征,不解地回道:“奶奶见她做什么,她藏了什么鬼心思,府里的人有哪个不清楚。”璧容淡淡地笑了笑,眸子越发地清亮,“之前不见她,是要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她若是个聪明的,明白了眼前的形式,便知道了自己能开口向我要什么。”
然而,一连几日,秋风院都是安静的很,派人过去看了看,只说撷芳管陈孝儒家的要了好些布头、绣线,在屋里绣起了花来。
这日,夜里亥初过了两刻沈君佑才回来,璧容早已经用过了晚饭,正偎在了被子里翻看一本楚辞,沈君佑简单地去净房洗了洗,披着一件大褂趿着鞋走了进来。
“也不将灯线点亮些,仔细看伤了眼睛。”说着,便抽走了璧容手里的书,脱鞋上了床。
正要吹灭床头的灯烛,忽听得外面一阵喧哗声。
门外传来咚咚地两声叩门声,紧接着便听到秋桐禀道:“二爷,夫人,六少爷院里的妈妈说有事情禀报。”
沈君佑眉头微蹙,见璧容已从被子里坐了起来,拿着一件外衣正要往身上套,忙又将她摁回了被子里。
“你躺着吧,我过去看看。”
“可是……”
璧容刚开口,便被他用手止住了。
“应该不是多大的事情,你且先睡吧,连日奔波,纵然你能受得住,孩子可是受不住的。”沈君佑拉了薄被盖在她身上,在她额头上蹭了蹭,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的鼻音道:“莫要叫我担心,嗯?”
璧容被他莫名其妙的亲近勾的好似失了魂,呆愣地点了点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君佑早已经离开了。
“秋桐。”璧容朝外间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秋桐便推门走了进来。
“可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璧容问道。
秋桐正犹豫着要不要说,方才二爷走时仔细吩咐了不许打扰夫人休息。
“有话便直说,不用顾忌旁的。”
“是六少爷的乳娘晚饭那会儿吃了六少爷的蛋羹,上吐下泻了起来。”秋桐抬头看了璧容一眼,宽慰道:“已经请了大夫,并不十分严重,奶奶不必担心,二爷会处理好的。”
璧容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去问问秋风院里今天有什么动静,把撷芳今日做的事情全部问清楚了,就连她何时起床,何时吃饭,也要一字不差的回禀给我。”
秋桐见她一脸的严肃,忙点头应了,转身出去命人叫了秋风院洒扫的婆子过来,约么半个时辰,便又推门走了进来。
“辰初起的床,辰正还差一刻的时候吃的早饭,然后就一直待在房里绣花。后来说屋里浅杏色的绣线用完了,我娘便又给她拿了些,她却一直说颜色和之前不对,又说是给六少爷绣的袜子,不能马虎,我娘没法子,便派了前院的乔妈妈跟她一块上咱们铺子里挑去了。”
“中间可去了别的地方?”璧容又问。
秋桐摇摇头,“我娘已经仔细问过乔妈妈了,哪里也没去。”
“之后呢?回来以后可去了哪里?”
秋桐又点点头,把自己方才问到的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下午申正的时候去了六少爷的院子里,把做的两双袜子交给了乳娘,出来时正碰见小厨房的人在院里削地瓜,便过去说了几句话。”
“哦?说了什么?”璧容突地抬起了眼睛。
“问了要做什么东西吃,厨娘说是要做芋圆,撷芳听了点了点头,说从前在朔州的时候七少爷和玉姐儿也极喜欢吃,厨娘听了大喜,向撷芳打听可有什么妙方,撷芳只说孩子们都喜欢吃甜,红薯多放些、芋头少放些便可。”秋桐顿了顿,又道:“奴婢仔细问过了,撷芳并没有进去厨房里面,也没有碰任何东西。”
在乍一听了这事时,她第一个怀疑的也正是撷芳,可是她反复问了六少爷身边的下人以及秋风院的婆子,确实找不到一丝纰漏。
此刻,秋桐见璧容也是一副蹙眉深思却又不得其解的模样,便试着道:“也许,是咱们想错了,就是厨房里的人落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去。”
璧容闻声抬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下,又立刻摇了摇头,“一切发生地都太巧合,而且太顺利了。”
秋桐还待要说话,却听见外间门吱呀一声,是沈君佑回来了。
璧容冲秋桐点了点头,秋桐便福身退下了。
“我方才口渴来着,叫秋桐送了壶茶来。”璧容笑着指了指桌上的茶壶。
沈君佑是什么人,看见秋桐时便知道这丫头没管住自己的嘴,这会儿又听得璧容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无奈地摇摇头,也懒得揭穿她们主仆之间的小动作。
有些疲惫地掐了掐额头,转身脱鞋进了被子里。
璧容见他一脸倦意,有些心疼,又为自己不能替他分担而内疚不已,一手撑着床坐了起来,伸出手在他太阳穴两端按揉起来。
沈君佑舒服地吐了一口气,顺势把头枕在了她的腿上,耳朵紧贴着她滚圆的肚子,想象着如果这一课时间静止,该是多么的幸福。
良久,他才道:“那碗蛋羹本是豪哥儿每天必吃的,偏生今天下午厨娘做了芋圆,豪哥儿贪嘴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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