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再三叮嘱叫你先端给赵思思喝的吗!你是故意要坏我的事是不是!”撷芳甫一听闻冯瑞生家的弄翻了碗,便气得不打一处来,这会儿见冯瑞生家的过来,立刻质问道。
那冯瑞生家的本就在前院吓得不轻,生怕做出些不寻常的举动来叫璧容起疑心,早就有些打退堂鼓了,这会儿听见撷芳这般把错误全推到了自己身上,登时便不悦了起来。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夫人是什么人,就你这点小诡计也想瞒了夫人的眼睛,若不是我随机应变,只怕这会儿我老婆子的命就要被你给玩丢了。”
撷芳被她堵了个倒仰,她是瞎了眼才找上了个这么个猪脑子的人!可奈何她还得倚靠着冯瑞生家的,如今事情依然发生,再去追究谁对谁错已是枉然,还是从长计议,想法子补救重要得多。想到此,一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藏于袖子里,咬着牙强自忍下了心头的闷气。
“方才是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干娘莫要和我一般见识。”撷芳笑着挽了冯瑞生家的的胳膊,又掖了一块桂圆大小的银角子到冯瑞生家的手里,“干娘为我做的一切我心里都是明白有数的,听说阿越哥这几日手气不好输了几把,女儿这会儿手里也不宽裕,干娘先拿去应应急。”
冯瑞生家的暗自撇了撇嘴,把银子塞进了腰间的荷包里,“姑娘既然能叫我老婆子一声,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了,我自然事事都会为着姑娘考虑。”冯瑞生家的私下看了看,凑近了撷芳低声道:“姑娘若想谋得出头之日,只这样是不行的……”
两人一通耳语,撷芳起初还对她的话有些不屑一顾,可没听几句却开始频频点头,心里暗自嘀咕着姜还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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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夏堇掀开帘子匆匆走了进来,走到璧容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璧容微蹙着眉看了她一眼,意思是问她消息可准确。夏堇肯定地点了点头。
隔着屏风,屏风外的人只模糊地瞧见丫鬟在璧容身边说了什么,紧接着便见璧容站了起来,由丫鬟扶着去了花厅后面的小套间。
“你可是亲眼瞧见了?”
“奴婢瞧得清清楚楚,苗聋子方才从这出去了以后便径直去了秋风院的后罩房,约么是怕人瞧见,还特地从东边小树林那条后道绕去了秋风院东侧的角门。”夏堇把自己一路跟踪的细节一字不差地描述了一遍。
“只可惜那苗聋子虽然耳朵聋,心眼却是鬼精鬼精的,奴婢只瞧见了人,却是没听见她们在说些什么,那苗聋子每说几句,便要抬头四下看看,奴婢怕被她们发现,只得先过来复命,再请夫人意下。”
璧容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
夏堇等了半响也不见璧容开口,迟疑道:“夫人不如寻人去将苗聋子捉了来,让她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横竖才说过的话,纵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想那小贱人也来不及做。”
“你要知道,没了一个苗聋子还会有无数个张聋子、李聋子,可老天总不会永远眷顾咱们,今日若不是赵姑娘生抢……”璧容只说了一半,可另一半是何意思已是不言而喻了,“只是没想到,千防万防,由头竟是出自咱们自己身边。”说着便叹了一口气。
“夫人放心,秋桐姐姐方才已经去厨房里查了,凡是与这苗聋子有交集的人定是一个也逃不了。”夏堇话音顿了顿,“只是有些人都是府里的老人,夫人不如和爷说一声,也就省的咱们操这个心了。”
府里有几房下人原是沈君佑生母的陪房,从朔州远跟来忻州以后,有些脑子灵活的借着沈府的名头给自己谋了些出路,沈君佑便大方地退还了签附几代的卖身契让他们脱了奴籍。故而这些年来剩下的实属不多了,又多是些无甚本事的,离了沈府便要挨饿受贫的人。譬如方才的苗聋子,以及负责厨房采买的万三夫妻俩,夏堇所顾虑之处便在于此。
“这事我自有打算。”璧容沉声道。
话音刚落,便见套件外的帘子被掀了起来,沈君佑大步走了进来。
“可是出了什么要紧事,竟是跑到这里说起了悄悄话。”
离着*步的距离便可清晰地瞧见沈君佑脸颊上的两团醉酒后的酡红色彩,他的步子走的极是缓慢,但每一步都踩得很是实稳,故而旁人乍一见了很难会想象他方才喝了足足一坛子的竹叶青。走到铺银红色方布的黑漆彭牙四方桌前面坐了下来。
“见你们喝的浑天醉地,正要夏堇去煮一壶醒酒汤来,刚巧她正同我说着方才那冒失婆子的事,那婆子倒是没有撒谎,厨房这会儿却是乱作了一团,只好叫人用咱们院里的小厨房煮了。”璧容笑着给他斟了一杯茶。
沈君佑正想说自己没醉,可伸出去拿茶杯的手却明显晃了两下,水本就只倒了半杯,故而只有几滴茶水晃撒了出来。沈君佑有些尴尬地低咳了两声,双手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若是没事情就回去吧,我出来的时候,那二人又吵了起来。”
这说的自然又是秦书怀和赵思思两人。且说这赵思思本就不会喝酒,却硬是说自己以前没见过这样装酒的坛子,又说什么这里的酒才是纯正的粮食酿造,难道有酒还是用旁的东西酿造的不成。
旁人对她这时不时蹦出一两句怪异言论的举动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本就打算回去了的。”璧容由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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