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璧容脸上一红,一脸羞怯地侧过了身,生怕他继续这般胡言乱语,忙岔开了话题:“方才不是说要有东西拿给我看,是样什么宝贝?”
沈君佑闻声笑道:“宝贝算不上,样子倒是新鲜的很。”说着便打开了桌上的褐色布包,从里面拿出一块长约两丈,宽约四尺的蓝地细绢布来。
“来看看这上面的花样子。”沈君佑示意璧容凑近了来,颇有些卖弄关子般不慌不忙地将其打开,璧容看见实物的一刹那不由得呆口愕然。
“这……”
只见藏蓝色地的细绢布上织满了八则单位的笑脸童子模样的团花,团花间隙穿插着杏黄色的折枝纹连在一起,贝联珠贯,乍一看来倒更像是个花瓶上的图案。
起初是为了上面千奇百怪的娃娃图案,而后却是不敢置信地蹙起了眉头。
“这全是织上去的?”璧容伸手在细绢布上抹了抹,平平整整,绝无藏了绣线的可能。
“我也没想到竟真的就成功了。”沈君佑情不自禁地有些喜悦。
“这可是要好好犒劳下思思妹子了,这几日没黑没白地跟着忙了这些天,可要叫三娘做些好的把掉下去的肉好好补回来才是。”璧容说着就站起身来,“我看我还是现在就去吧,正好赶着午饭的时候送过去。”
“这么急做什么,这种事吩咐人去办便是了。”沈君佑轻扶了她坐下,又道:“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倒是该好好犒劳下黎、程二位工匠了,那可真是没黑没白的由着她一个人差遣。”
说着,夫妻二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如此,明日便摆个宴将布庄的几位管事也一同叫上吧。”
且说自打赵思思去了织布坊,适应得倒也快,没几日的功夫便开始钻研了起了改造织布机的重要使命,起初倒是真说了些有门路的话,只说的黎、程二人连连点头,好是一番苦思。
奈何赵思思那些本事都是些纸上谈兵的功夫,故而可是劳累了两位工匠照着赵思思的想法不知反复实施了多少遍,花了整整半月的功夫才渐渐有了些雏形。
“因着是新织机,手生,耿大娘日夜兼工花了两天的功夫织成的这块布。”沈君佑道。
璧容闻声睁大了眼,这样繁复的花样若是托在绣花针上,便是足足一个星期也是极难完成的。
“操作起来可是繁复?”
沈君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倒说不上繁复,只机器过于大,便是合二人之力也略有些兼顾不来。正要思索可否进一步改造,可这事却是急不得的。”
璧容了然地点了点头。
就在璧容和沈君佑说话的时候,夏堇也去了秋桐屋里。
“我的好姐姐,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打算,总要同我说说,我才好帮你。”夏堇紧蹙着眉头,一脸的焦急。
秋桐低头只忙乎着手里针线,就是不开口。
夏堇见状蓦地叹了口气,“夫人已经向二爷打听了,这会便是叫我过来给你传话的。那人确实是个本事的,你若是愿意,那自是皆大欢喜,若是心里不愿意,更要去请了夫人为你做主,你娘再逼迫你,也得碍着夫人的脸面不是。”
秋桐的手顿了顿,“我,我也不知道”却始终不说为什么,
“你…你莫不是有了旁的钟意的了?”夏堇说着脸色也蓦地有些红了起来。
秋桐蓦地打了一个激灵,“你,你休要胡说,我何时有了,有了钟意的……”
夏堇闻言怔了怔,狐疑地看了她几眼,心里不由暗暗猜测,斜过身子揽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我的好姐姐,夫人对咱们姐妹的情分你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换做了旁的主子哪有这般为个奴才周折的,随便寻个人打发了去都是有的,可有时候,咱们也要记着自己的本分才是。”话音一顿,又呵呵笑道:“姐姐自小便是颗玲珑心,自是能明白我的话的。”
秋桐抬眼看了看夏堇,嘴角几次微翕,欲言又止,“你…你且叫我想一想。”说着便推搡着夏堇出了门,好似生怕被人瞧见了心里的秘密,嘭的关上了房门。
“你自己好好想想,明个儿千万记着去回夫人的话。”夏堇在门外叮嘱了一声,见大门关的紧紧的,只得摇摇头回了自己的住处。
秋桐僵硬地把半边身子靠在门上。
夏堇的话,她何尝不懂,她自是知道什么才是更好的,但凡能在那人身上挑的着半点瑕疵,她也就不必这般烦躁不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