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过瘾!”赵思思才从外面买了吃食回来,便叽叽喳喳地跟璧容说起了外面如何疯传许尤氏和莫云瑶不知廉耻,逼人妻子自休让位的恶毒行径。
那日从许府出来,璧容便称病在家,并叫人对外放出话去,只道自己因不舍与幼女分离,每日以泪洗面,终力竭而病倒。
“那是,夫人去之前心中早就有了对策,否则岂能如此顺利。”青瑶不由有些得意。
“说到底这事还要多亏了吴二奶奶。”夏堇道,“若非有吴二爷的身份压着,叫那许尤氏不敢妄行,这事情只怕也不好善终。
严宓的夫君于三个月前新升任为都察院的右佥都御史,官居正四品,是许尤氏丈夫的顶头上司。
“虽是如此,可还是姐姐你聪明!”赵思思赞道,可心中又好奇难解,忍不住问道:“可姐姐是如何得知那莫云瑶此前与府中下人苟且之事呢?如此隐秘的事情……”
“什么?她和下人苟且?”赵思思话正说着一半,便被青瑶打断了。
赵思思怔怔地点点头,心想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嘛,怎么还如此惊讶。
“此事我并不知道,你是第一个告诉我的人。”璧容眉头紧蹙,忽然忧虑起来,“你是从何处听来的这消息,又是怎么说的,一字不差地说给我听。”
赵思思便把街上百姓们说的话学了一遍。只说那莫云瑶今年十七岁了却一直未曾婚配,只因早已不是闺阁之身,据闻她十三岁时爱慕上了府中的一名护卫,两人均是年轻气盛,碰到一起便犹如*,一发不可收拾,后来事情被莫老爷发现,便将那护卫暗地里处决了,事后又将府里知情的一干下人迁到了各处的庄子上,此事便这样被掩盖了下来。
只是正如赵思思方才所言,这样隐秘的事情,是何人传出去的呢?
容不得她们继续思考,外面已有人等不及了。
“夫人,秦大爷,秦大爷来了。”叫沁竹的小丫鬟一路疾跑,此刻气喘吁吁地禀报着。
“啊?你没看错吧!”赵思思突然一阵战栗,结结巴巴地问道:“人,人现在到哪了?”
“已经,已经到门口了……”沁竹道。
赵思思顿时慌得入热锅上的蚂蚁,看着璧容的眼神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姐姐,你可一定得救我啊!无论如何也得帮我抵挡一会儿!不行,我看我还是先躲起来吧!”
话音刚落,便听得屋外有人扬声问道:“你准备躲到哪里去啊!”
赵思思一张脸顿时苦到了极致,只见帘子撩起,满身冷气的秦书怀走了进来。
“姐姐,姐姐,咱们姐妹一场,你万万不能见死不救啊!”赵思思蹭地一下躲到了璧容的身后,把璧容推到了秦书怀的面前。
璧容一脸苦笑地就这样被当做了挡箭牌。
“我来的时候经过锦绣坊,便先去见了逸之,出来的时候看见铺子里来了位衣着华贵的女子,好像叫什么云碧的,指名说要见你。”秦书怀对璧容挑挑眉,意思是你眼下你还是去办你的正事要紧。
云碧?那不是永安大公主府的人吗?怎么会要见自己?
璧容想到那日从吴府回来后的忧心忡忡,心中顿时一片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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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记铺子后面的花厅里,云碧坐在左便首位的玫瑰椅上正喝着茶,沈君佑坐在上座主人位上,亦是在喝着茶,屋里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
璧容一路行色匆匆地走进来,方才关恒同她说了,那云碧从来时便只说有事要找璧容,除此之外便是任谁问都不说话。
门吱呦一声开了,璧容撩了帘子走了进去。
“云碧姑娘。”璧容走过去,对她颔首笑了笑。
云碧也以对她颔了颔首。
“劳姑娘在此等我多时,实在是我的罪过。”璧容先告了罪,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听说云碧姑娘有要事找我,不知是何事?若是庄氏能办得到的,定当竭尽全力。”
“听吴老夫人讲沈夫人极擅刺绣,吴老夫人寿宴上的那一幅观音渡难图绣的巧夺天工。此外贵号所产的云锦短短一年能在锦绣上亦是名声不菲,想必却有独门绝技不假。”云碧说话的声音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声调,平缓地叫人猜不透她到底想说什么。
屋里有一瞬间,仿佛是时间静止了一般。
沈君佑心里已估摸了大概,笑问道:“可是大公主想找小号做些衣料?”
云碧闻声眼中闪现了一分赞叹之色,嘴角多了些笑容,直言道:“七日之后,除夕夜里,宫中要举办夜宴,公主听闻贵号的云锦美名,故此想请沈老板亲自为公主设计一套锦服,只是距夜宴已时日不多,不知沈老板能否办到。”
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丝毫强硬的不容人拒绝。
“请云碧姑娘回去转达大公主静待佳音。”沈君佑嘴角含笑,面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云碧点点头,显然对此甚是满意,又将目光转向璧容,“宫中历年的除夕夜宴,妃嫔公主等一应女眷手上都要提着一盏宫灯。”
如今京城的官眷们都在忙着定制除夕夜宴的宫灯,璧容自然也是略有耳闻的。据悉去年夜宴,太子妃张氏以一盏玉兔灯博得赞声最多,为表嘉奖,圣上将朝鲜进贡的一棵高丽参赏给了太子妃,旁人无不艳羡。
云碧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璧容款款一拜,笑着对云碧道:“如此殊荣,定不负公主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