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生间外安静了,程梨才推门出来。
方荪倚靠在床头,有些闷闷不乐。
程梨看她一眼,没说话。
反而是方荪问她:“梨姐,你现在是单身吧?”
程梨睨她:“你想问什么?”
方荪说:“你谈恋爱的时候,和男朋友关系是什么样的?”
程梨又看了她一眼。
方荪补充:“我就是想问,是那种……亲密型的吗?”
程梨摇头,捏了下肩后那个纹身,否认:“不是。”
方荪把倚靠着的那个抱枕抽出来,声音有些颓:“我男朋友也是对我很礼貌,特别像根木头。”
程梨听着隔窗仍旧透进室内的风声,说的干脆利落:“你好像有误会。我说不是,意思是不只亲密。”
方荪:“……”
比亲密还甚?
见程梨瞥向窗帘,方荪又问:“那你们为什么……”
程梨语气冷了些,不欲多谈:“你问过界了。”
方荪伸了下舌头,悻悻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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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后半夜,程梨才迟迟入睡。
这一觉睡得短但还算安稳,第二天一早她拉开窗帘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有些暗沉,是裹挟着苍凉的浅灰色。
叶连召一早便和车队里的人还有从若羌并入队里的向导一起外出给补给车装车,以便车队可以不耽搁行程继续前行。
下唇的伤口愈合的很快,可程梨看到任西安那刻,还是觉得那个咬痕搁在她唇上有点儿疼。
frank拖着向导霍加和司机布合力齐一起同小镇上卖纪念品的人砍价,程梨原本跟着他们围观那些刀柄精致的藏刀和木雕,见任西安离开这支小分队往车的方位走,便也跟在他身后脱离大部队回车上。
两道车门关阖的声音一前一后。
落座之后,任西安瞥向程梨。
程梨抓住四目对视的机会问:“昨晚睡得好吗?”
简单几个字,被她问得意味深长。
她又接着补充:“你答应了这一路上我们会好好相处。”
她眼底的光明晃晃的,映在任西安眸底。
这光是昨夜他一时间冲动破戒,吻过她之后,此刻捕捉到便摧毁他防线,让他的严防死守开始崩盘的东西。
程梨做好了任西安继续装哑不答的准备,可他反问:“程小姐想听什么答案?”
程梨挑挑眉,她那个好好相处的提议,还真是奏效。
程梨忽略掉那个她怎么听都觉得别扭的称呼,只说:“随便,随你喜欢。”
任西安动了下唇:“算是不错。”
睡得不错。
程梨又问:“夜里有没有人敲门?”
任西安又瞥她一眼。
程梨解释:“你昨晚出门绕了那一圈,虽然不算招摇,但难免扎眼。那么多姑娘,说不定有人会送上门让你上。”
何况这里本来就有些性/工作者。
任西安太阳穴一跳,声音格外沉:“谢谢你看得起。”
程梨啧了声:“客气了,我只是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她看上的这个人,过去就是不少人趋之若鹜的。
任西安闻言再度看向她。
程梨没遮没掩,大方回视他,眼睛在说,她也想那样做。
那眼神很赤/裸,就像昨夜洗手间外的廊道上,最后她视线一路向下看向他微微擎/起的某处时那种眼神一样。
静默了三秒,程梨继续问:“有,还是没有?”
她问得执着,任西安回:“有。”
程梨耳后的肌肤条件反射似的跳了下:“挺好的,好事儿。”
又静默了两秒,程梨再问:“有看对眼的吗?”
任西安锁眉,拒绝回答:“我的私事,没必要向程小姐交代。”
又避而不答?
程梨哦了声,可他不回答答案也显而易见。
她本就问的刻意,全是为了铺垫她后面这句将要出口的话:“很难吧,昨晚刚尝过……很辣的,别的看着不都得觉得寡淡吗?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
程梨刻意的在中间停顿留白。
任西安的手摸向车门把手,决定离开这个空间,手背上都是暴起的因为隐忍而骤生的青筋。
他还没开车门,程梨突然靠他近了一分,蹙眉看着他。
她满脸担忧:“先别动。”
任西安动作停滞了。
程梨的手忽而探出摸向任西安的后颈,将他冲锋衣的衣领立了起来。
程梨的上半身倾了下堵在他身前,任西安身躯若是往前,胸膛将贴向程梨。
若是不动,就像此刻这般,程梨的呼吸都温热地铺在他颈部和下颚。
程梨手从任西安颈部离开的时候,又理了理任西安的衣肩。
她一脸平静,全程没有因为贴近任西安而让呼吸有哪怕一丝颤抖。
程梨起先盯着任西安的喉结,而后盯着任西安的肩。
最后她抬头,看着任西安的眼睛,手也收了回来,声音更是平平淡淡理智无害:“和你不一样,我昨晚倒是没睡好,让你咬了,有点儿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