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尹母决定住下来的那一刻,尹天睿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妈。
虽然一直极力掩饰,但是女人本来就是敏感的生物,尹母很快的发现了异样,连续几次跟儿子的目光撞在一起之后,她叹了口气。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尹天睿在想些什么她清楚的很。
趁温冉送尹小宝去午睡的时候,尹妈坐在了尹天睿身边。
尹天睿在一旁训尹小宝训的口干舌燥,这时正端起杯子准备喝水,余光瞥到坐过来的母亲,顿时有些局促,他站起来,道:“我去工作了。”
看他想跑,尹母原本被儿子戒备的委屈顿时散了一些,这时反而有些想笑,“你今天都不上班了,什么工作还急在这会儿?”
“还不是唐家那个事儿,我今天本来是有个会要开的,刚刚才想起来。”尹天睿这人极为圆滑,说谎耍贫对他来说那都是小菜一碟。
这会儿还像模像样的抬起了手腕,却尴尬的发现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没有戴表,只好抬头看向墙上华丽的壁钟:“你看,这个点,我都要迟到了,也该……”
“这个时候是你的员工吃饭时间。”尹妈似笑非笑的道:“别忘了妈也跟你爸一起管了二十几年的公司,现在虽然不问事儿了,这点儿规定还没忘呢。”
尹天睿只好坐了下来。
尹母看了他一眼,突然没有了继续开口的欲|望,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尹天睿的肩膀。
尹天睿侧头,顺着那只手一直看向了他妈的眼睛里,“妈……”
“其实温冉骨子里,比你都倔。”尹母想到早间书房门口那毫不犹豫的一跪,突然有些高兴,又有些心酸。
高兴的是自己儿子没喜欢错人,看温冉那个样子是死都不会主动离开尹天睿的了。心酸的是两个孩子都是男人,这段感情实在是太惊世骇俗,她其实比任何人都希望尹天睿能够幸福,但是想到这份幸福需要在这么大的压力下才能继续,想到自己的儿子以后所面临的一切世俗眼光,她便忍不住感到难过。
“如果温冉是个女孩子就好了……”她说,也不止一次这么想过。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我这辈子可能都遇不到他,即使遇到了,也不一定能够得到。”尹天睿道:“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完美的事,我对目前的状况已经很满意了,妈……其实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我都无所谓,我只希望你跟爸能够支持我。”
“我跟温冉最想要的,无非就是家人的祝福了。”
“但是你也没有必要非要公开,你这样等于是主动送上去让别人评头论足。”尹母苦口婆心:“天睿,这个世界能够接受你们的还是太少了,你有没有想过到那个时候你要面对多大的压力?”
“你放心吧。”尹天睿张开手臂搂着满脸愁容的母亲,轻声道:“我能扛住的,我现在工作已经稳定了,没有人能够动摇的了我本身的地位,那些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尹天睿一直没有变,还是跟以前一样时刻洋溢着自信。尹母侧头看着儿子越来越沉稳的表情,那种稳操胜券的样子让她心中莫名踏实了许多,但更多的还是担忧:“你这孩子,就是太自负了……”
尹天睿轻笑:“这不是自负。”
尹天睿这人其实特别的沙文主义。
旧时代的沙文猪多数表现为,不管在家庭还是在社会上,他都歧视着妻子的能力和行为,认为一切的权利都掌握在男人的手里,任何事情都是自己说了算,不管孰是孰非,自己说的永远都是对的,这种男人霸道专横,惹人讨厌。
然而新时代的男人,却似乎识时务的淘汰了过去大男人主义的糟粕,保持了负责任等核心优点,并发扬沉稳、果断、冷静、可靠的特点。
尹天睿这个男人,拥有很强的自尊和自信,具有典型男人的魄力和创造力,做事果断、敢作敢为。他定义自己为优质男人,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男人之所以称之为男人,是因为男人天生就有让他所爱的人幸福的义务。
而在尹天睿看来,让温冉幸福,就是他终身的义务。
他跟温冉的感情本就与主流不同,他最想做的就是打破世俗,他不愿意温冉跟他一起像个黑暗中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七年前在他还是个学生的时候那些风言风语都没有把他打垮,七年后的今天,他有了在社会、家庭、公司中举足轻重的位置,他有理由相信自己的抗压能力有了绝对的升级。
最后,尹天睿说:“温冉信我,妈,您没有理由不信我。”
温冉送尹小宝上楼之后再下来,尹天睿正在跟尹妈有说有笑,跟他上去时候的气氛截然不同。
他站在楼梯上弯起嘴角,忐忑的心情好转了许多。
相爱的人能够受到父母的支持与祝福,那这一定是这世界上最美好并且最幸福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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