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关门声,他坐直,举起酒杯一口饮尽。嘴角勾笑,声音低缓悠长。“阿姐,还真是个孩子。”
饶是他这么低劣的人,骗了她都觉得不忍。只是,阿姐也是不该,情郎怎么比得过商家天下。
他本以为,他的阿姐过几天就会回来。即使过几天没有回来,迟早也能再见上。说不定再见时,她早就成了姬云飞的人。
半夜,不知道为什么下起大雨。泥土潮湿不明的味道,扰的他很是烦躁。本来烧得干裂的柴火,更添一把。
“砰”,门突然被狠狠踹开。来人身上的雨水浑浊不清,把房间惹得更是潮湿。他才刚刚坐起,就被一把揪住亵衣衣领。
“悠然呢?”杜易行的声音异常沙哑,没有怒火,有的是彻骨悲凉。
他装作刚睡醒,打着哈欠。“我怎么知道,我连我什么时候睡在阿姐房中都不记得。”
看不清杜易行的神情,只是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其复杂的心情。
他故作不解,眼神单纯无害地问。“易行哥哥,你这么晚找我阿姐有什么要紧事吗?我可以代为转告的。”
一阵沉默,杜易行声音沙哑,“没事,我……明天再来找她。”
他看着杜易行转身离开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躺倒床上,心里又打起另一个算盘。算到心满意足,才沉沉睡去。
翌日天微亮,他早早起床,扫了房间一眼。觉得有哪里不对,他明明记得昨晚书桌面上空荡荡一片。
几步走近,一张纸被书压着,露出的边角微微上翘。随手抽出,上面只写了十四个字。他不由跟着念出,“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嗤,阿姐倒是有兴致,来这周国还学会这些风花雪月吟诗作对。”
手拿着纸张,犹豫一下,将纸张放进衣兜。整理衣服,便走出去。
晚上,他在自己的厅子吃饭,特地把厅门敞开,心中念叨:阿姐怎么还没有回来,姬云飞不会真的这么拎不清吧?大婚在即,还这么过火。
一口饭抬三次头,没有看到自己阿姐的身影,反倒看到一个陌生的脸庞。只见那人探头看进来,却又不进来,惹人心烦。
他把筷子放到碗上,轻咳两声,“你进来吧,莫要挡在门前,影响很是不好。”
杜明听到他的话,犹犹豫豫的进来。杜明表情更是苦涩,皱成苦瓜样。还没有说上话。小环匆匆跑进来,脸上都是泪水。
她张了张嘴,泪水流的更是凶猛,哽咽的说不出话。杜明看她这个样子,被感染似的也偷偷抹眼泪。
他什么都不知道,但心却猛然刺痛。“出去,都出去。”他拿起碗朝小环和杜明两人砸去。
小环也不闪躲,任由碗砸在身上,划破衣服。“对不起,我不知道的。”小环眼泪直直滚落,不住道歉。
杜明看他这个样子,想起自己少爷生无可恋的神情,心中堵的难受。“宋姑娘肯定也不希望我们这么难过的。”
“滚。”他朝他们两人咆哮,目眦俱裂。
小环哭着往前走了两步,“我是奉命过来,带你去看她最后……”她说不出口,那两个字,捂住嘴,眼泪流的更是肆意。
他转过身,“我吃饱了,现在要去看书,你们不要打扰我。”没有再理会那两个“疯子”,甩了甩袖子,回房里看书。
阿姐只是对他失望了,所以再也没有回来。而他也逐渐学会接受,她永远不会回来的事实。
时光虚晃,过了多少年,他也记不清。周王驾崩,姬云飞继承王位,杜易行成为丞相。养兵三年,借故攻打商国。最终,拿下商国。他重新回到商国,成了商王。
姬云飞是什么用意,他并不知道。只是这王位下面,铺盖的是最亲人的血肉,日夜提醒着他一定要励精图治。
天上的雪花缓缓往下飘,他靠在窗边,有些淡倦地看着。昨夜批改奏折至深夜,最后还是趴在书桌上睡着的。所以有些疲惫。今天是上元日不用上早朝,早上可以好好歇息。
三步外站着一个男子,低垂着头,声音沉稳地转告这半个月周国的事。
“周王近日沉迷美色,不问朝政。”
他听到其中最重要的一句,不禁皱眉,嘴上不深不浅应上一句。“嗯。”
有些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姬家那些个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多情种,他阿姐也不过是个故人。
眉眼舒展,才觉得有些困乏。他半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那人便退下瞬间消失在书房内。
走出书房,站在门口的小福子紧跟着,神色有些纠结。
他心中大概知道是什么事,边走边开口问,“小福子,你这要说不说的样子,王后可是又犯了什么事?”
他的王后,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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