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掌灯十分,卧室的灯火便灭了一半。月色透过窗户朦朦胧胧的洒在室内,倒也不觉十分昏暗。
纱幔之后的床上,被子叠的铺得整整齐齐,一套内衫摆在枕边,然而床上却并没有人在。
透过旁边的屏风,隐隐约约,似有水声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水声便渐渐停了,卧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高大的男人自暗处走出,正是因为不放心黎熙伤势而来的摄政王。
他皱起眉看着映在屏风上的剪影,眼中的疑虑更重。
往日黎熙沐浴,都有侍从伺候在侧,今儿那双儿侍从被他派去办事,倒弄得他身边无人。平时这会子也该出来了,今儿是不是时间长了些?
摄政王的眼底闪过一丝隐晦的担忧,而后又犹豫了一会,见黎熙没有起身的意思,干脆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浴桶中的水尚且温热,有水汽自桶中升起,弥漫在周遭的空气里。
黎熙半靠着的姿势十分危险,若是在稍微滑下一点,整个人就会被淹没。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反而合着眼,睡得十分惬意。
这样不行,再过一会水温降了恐要着凉。摄政王眼中的忧色更重。干脆下定心思,走到浴桶旁边,打算将人从水里抱出来。
瓷白的肌肤被热水染上几分艳色,在水汽的氤氲下,红润的唇愈发艳丽,引人遐思不断。
似,似乎不大好,可毕竟情况特殊。
摄政王别扭的别过头去,却因为触手滑腻的肌肤触感而不禁红了耳朵。
快步走到床边,他打开被子,小心的将黎熙放在床上,并帮他盖好被子。
湿哒哒的头发一触碰到床铺,瞬间就留下了明显的水印。他皱了皱眉,又绕到屏风后取了干布巾为黎熙擦头发。
墨色的发丝柔软而顺滑,摄政王心翼翼的擦拭着,竟不自觉地有些上瘾。却没有发现,半抱在怀里那个睡着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并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盯了两宿,现在又夜闯民宅,竟就为我擦个头发,亏不亏啊?”原本清越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慵懒的暗哑,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人惊醒。
“怎么不说话?”语气里带了些笑意,黎熙反客为主,翻身跨坐在摄政王身上。
原本裹在身上的被子顺势滑落到腰际,衬着月光,露在外面的肌肤竟如白玉一般,温润中透着诱人的味道。
“你装睡?”摄政王没有回答黎熙的问题,反而开口反问。
虽然他的脊背挺得笔直,看着黎熙的眼也变得幽深许多。可在那幽深之外,依旧还隐藏着些许涩意,就连那张俊美沉稳的脸,也增了纯情。
“是啊,所以我抓到你啦。”倾身凑到他耳边,黎熙咬住他染上艳色的耳垂,悄声说道:“按照大周律法,入室图谋不轨者,囚邢。你说,我是不是也应该这样罚你?”
“你……”摄政王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可一个你字刚出口,就察觉到有人进了内室,然后他便立刻将黎熙轻巧的推开,一闪身离开了卧房。
“啧!”黎熙小声喟叹了一句,有些失望,然而还是拿起放在床头的里衣穿好。
“爷,继夫人和侯爷那边有动静了!”之前被黎熙派出去传话的侍从从外面跑了进来,语气里还透着些幸灾乐祸的兴奋:“果真让您猜着了,一丝不差!”
“是吗?”黎熙勾起唇角:“那便替我找件衣服,爷带你去看戏!”
“是。”侍从一边应着,一边利落的替黎熙更衣,只是在瞥见一旁的浴桶时略微有些疑惑。他依稀记得黎熙今儿吩咐过,说要晚些沐浴,怎么自己一走,就改了主意?
至于藏在屋外的摄政王也别扭的将衣领提了提,避开几个影卫充满讶异的眼神,盖住脖子上那个略明显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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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熙这边自是卯足了精神想要看戏,而继侯夫人那边也同样不负众望,拼了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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