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这个条件。
就在这时,火盆里木炭“啪”的一声爆响,引走了晷红的视线。
看着火盆里那根长长的烙铁,晷红嘴角那如猫咪般的笑容又再度出现。
“看看我这记性,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黑发黑眼的神弃啊……全天下的神弃都有奴隶印记,凭什么你可以例外?”说着他把奶瓶仔往地上一扔,转身走到火盆旁,拿起了那根已经烧至通红的烙棍,对着姬然狠戾一笑。
“不,不,不——啊啊啊啊啊!!!”
八个月后。
姬然站在帐篷外看着天空中落下今年的第一场初雪。
洁白的雪花铺洒在沙漠上,越堆越多,慢慢地掩盖了那片一望无际的黄沙。
她忍不住伸出手,感受雪花落入掌心时那冰凉的触感,一如她冰冷的内心。
突然,一张厚重的狐皮披风覆在了肩上,身后是一个绵软的声音:“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一点。”
姬然两肩一抖,披风倏然落地,而她的手掌仍在接着雪花。
隔了十几秒钟之后,姬然只觉得肩膀被人用力一扳,转身即看到晷红那张可爱的脸蛋上满是疲惫,“姬然,你不要闹了!”
他用双手捧住姬然的手掌,心里又急又怒,却还在努力克制着:“看看你的手,冰冷冰冷的,如果着凉了怎么办?”
姬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淡淡地说:“你不是很会制药吗?着凉了就请我们的响马大人赏我一碗药吧!”
晷红猛地一个抬头,灿金色的眸子里尽是不可置信,“姬然,你明明知道我制的都是毒药,可是你现在……”
他话没有说完,只是小心翼翼的将手拂上姬然那高高突起的腹部,轻柔地抚摸着。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难道你连他都恨吗?”
姬然顺着晷红的手,看向自己的肚皮,双手不由自主地捏成了拳。
恨,不能恨。
爱,不敢爱。
也许这个孩子也会像她一样,注定了没有幸福吧!
晷红看到姬然苍白纤细的双手紧握而成的小拳头,眼中闪过一抹落寞,“是不是如果我没杀那个男人,你也就不会这么讨厌我?”
“没有如果。”
“是啊,没有如果。”晷红露出一抹苦笑,八个月之前,他哪知道自己会栽在这个女人手里,“进来避避寒,如果无聊的话,我让奶瓶仔来陪你好不好?”
“不用了,反正……它也已经不记得我了。”姬然不想看见那个纯黑色的奶瓶仔,在晷红每天一碗毒药的喂养下,以毒攻毒使本来体弱的奶瓶仔长大不少,现在已经是一匹半大的马驹了。
但是它已经再也没有以前哀怨的眼神了,也没有那可怜又可爱的叹气声,而是一张如石斧雕刻般的僵硬马脸,那双同身体一般漆黑的眼睛更是冰冷,仿若深冬的幽潭,丝丝缕缕的散发着寒气。
“姬然……”
“晷红,既然它现在已经是你的坐骑,那么你能不能帮它改个名字,我不想再叫它奶瓶仔,别……毁了我的回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