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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两个泼皮在河边堵住了正在挖肥土的竹枝,见她衣衫相貌均与掌柜吩咐要找的人无二,想必没甚差错,便想掳她回去交差。到底言语间油滑惯了,更兼竹枝这些日子本就提心吊胆、草木皆兵的,哪里肯跟他们走?几句话的功夫便被逼到河边,一只粗布鞋子已经被河水浸湿,看模样退无可退了。
那略矮的泼皮便抱了双手直笑:“小娘子这是做什么?不过请你去我家铺子做客罢了,倒弄得好似我们兄弟俩欺辱你似的,好生生的,往河里跑什么?”
高壮些的那个早就不耐烦,伸手将矮的那个一拨开,挽了袖子道:“少跟这臭娘们儿废话!早些弄回去交差是正经,没得耽搁好些功夫!”看模样似乎想上来强抢了一般。
竹枝心中吃惊,也隐约明白找自己的人是什么来路,踩着冰凉的河水又退了一步,心中暗悔不该大意。跟他们费什么话,早就该撒开腿跑才是。这河岸边儿的小树林子虽不是很高,也足够浓密,更兼离码头有些距离,便是呼救,喧闹的码头那边儿也不一定能听见。罢了,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更何况自己这么个小女子?当即抱着篮子防备道:“去哪里交差?我跟你们走就是,你们不要过来。”
高壮些的泼皮也不想搞得太过难看,见她说了软话,便骂骂咧咧道:“不识相的东西,早跟着走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偏要哥哥动手不成?”说着朝那略矮的泼皮使了个眼色,两人围拢过来,一左一右将竹枝围在了中间,做了个请的手势。
竹枝提起脚踩上河岸,随意踢了踢腿甩去鞋里的水,抬头强自镇定道:“走吧!”
高个儿便转身走在前头,那略矮的站在她后头,生怕她逃跑了似的。竹枝心中思忖着进城往花草街去的路径,寻思着哪里人多好逃跑,冷不丁头上跳下个人来,黑衣黑裤黑巾蒙头,只在前头那泼皮背后劈了一下,那高壮些的泼皮哼也没哼一声,便软倒在地。
这一幕完全就是电光火石之间,掩耳不及迅雷,竹枝和那略矮的泼皮都没反应过来。待那黑衣人转身,竹枝身后的泼皮才嚎叫一声,从怀里摸了把尺长的匕首冲上前去。
黑衣人只一撩腿,便将那持刀的泼皮踢出去十来步,他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只能哀嚎,嘴角不断渗出血来。
竹枝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瞧那黑衣人的个头身材,可不就是上次在暗巷搭救自己的那位么?这简直就跟传说中的侠客一般,铲奸除恶无所不能,更神奇的是每次自己有难,这人总会出现搭救自己。
那黑衣人回头瞧了竹枝一眼,黑黝黝一双眼睛露在外头,满是鄙夷之色,似乎是在嫌弃竹枝一般。瞪了竹枝一眼,转身便走。竹枝这次算是动作快些,几步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道:“壮士,上次也是你救我的吧?多谢你了……”
盯着竹枝抓住自己胳膊的手,黑衣人低着头道:“松开!”
这好像确实有些不合适……竹枝讪讪地松开手,一想不对,又赶紧去抓他的腰带,叫他一闪身避过了,急忙说道:“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黑衣人似乎百般不耐烦,又好像拿竹枝没法子似的,扭头往林子里头走去。
谁知竹枝在后头紧追不舍,嘴里不停嘟囔道:“真是恰巧了,每次我逢难总能遇见您,您说这是不是缘分呢?好歹留下个名字我也好谢谢你啊。我叫竹枝,你呢?”
黑衣人见她跟在后头不走,加快了脚步,在林子里头转了几下便不见了踪影。竹枝在后头一叠声地追着,冷不防叫露出来的树根绊了一下,倒在地上。那黑衣人远远探出头来,没好气地道:“你跟着我做什么?不过是顺手罢了。快些回去吧,那泼皮只是被我打晕,若是醒来你可逃不掉了。”
竹枝见他冒了头,笑着招手乐道:“壮士你叫什么名字啊?”谁知那黑衣人闪身进了林子里头,再没出来。
这林子浓密,竹枝摔了一跤眼看是追不上的,又怕像是他说的一般,被那泼皮醒来捉住自己。匆忙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另择了一条路回城去了。
生怕城里还有其他人在找自己,竹枝干脆打散了头发,随手将额发拢了上去,在脑后盘了个髻子,又把穿的短裙脱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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