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因为有官差在场,所有的住客全部从房间里头被撵了出来,坐在大厅之中。除了长吁短叹之外,没有人敢乱说话。竹枝虽然好奇到底死的是什么人,动静这么大,但是也不敢开口瞎问。
捕快开始搜查各人的房间,竹枝低下头,生怕自己脸上露出什么不该有的神色。心里则开始回忆,临走之前房间里的陈设是什么样的,那些给冷谦清洗过伤口、上过药的痕迹是否都已经不在了。
大厅里的人开始被带走审问。这个年代的小老百姓都是怕见官的,听见说去问话,每个人的小腿都开始打颤,有些心理素质差些的甚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起不来,立即便有两个衙役上前将他拖过去。不过出来的时候倒还好,也没见有被扣下的。
轮到竹枝的时候,她低着头,惨白着脸,根本没敢看皂隶的模样,眼睛只盯着脚下的地面,跟着过去了。
问话的屋子设在竹枝住过的那个院子里头,与她原本住着的屋子相隔不远。进了门,便有人从背后关紧了房门,不用人说,竹枝立刻就在原地跪下了,头也不敢抬。
上头传来的声音听着是个年轻男子,问了竹枝的姓名籍贯,又叫她拿了路引出来看。
竹枝心里直跳,捧出路引的时候双手都在发抖,已经是吓得很了。
上头问话的人略看了一眼,便问起她昨日同陶二丫争执的事情来。
竹枝照实说了,并未隐瞒。
上头那人“咦”了一声问道:“你既然知道她是贵人家的丫头,还敢与她争执,看来胆子倒是不小。之前你可曾见过陶二丫么?”
竹枝摇摇头道:“不曾。”
“那你是哪里来的胆子跟陶二丫争执?”上头问话的人显然对这个挺有兴趣。
竹枝缩着身子答道:“我虽然是个寡妇,若不是实在在家乡呆不下去,又怎么会千里迢迢离家上京?昨日都说好了搬屋子了,出了门了,还被人骂,大人,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再说那个什么陶二丫瞧着年轻,可说的话实在难听。民妇一时气着了,才跟她争执的。再说民妇又没骂她。小二说民妇腾的屋子是给下人用的,想着应该耽搁不了贵人的事,才敢多两句嘴的。”
她说的话有些没有条理,但是意思还是表达清楚了。上头的人“嗯”了一声,也没做评价,转而问起她昨日晚间的事情来。
竹枝自然又是把半夜敲门搜屋的事情说了,又说自己听着害怕,没敢立即睡觉,坐了一会儿才睡。
审问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满意了,便有人开了房门送她出去,又带了其他人继续审问。
等在大厅里头坐下,竹枝才发现自己背心里头都汗湿了,手心也黏黏的,坐下来一叹气,只觉得身上发冷。一时倒有些不明白人家审问跟陶二丫争执的事情是为什么。
大约没有从客栈里的人中审出什么消息来,过了晌午,官差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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