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
“抱歉,现在还不是女主角,我没法透露。如果想要当女主角的话,还要去一次半公开试镜。我是已经敲定的男主角,有推荐一名演员试镜的机会,我向陈导推荐了你。不过相信以楚小姐的实力,试镜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碟小菜,对吗?”
楚冰闻言,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喝了一纸杯清水。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叶溯北在楚冰身旁的位置上坐下,见楚冰没有反应,视线便也随着楚冰的注视,来到了正在拍戏的罗铭身上。
将近四个月的拍戏时间不短,进组时大家的短袖热裤都已经变成了棉衣,拍戏的演员却没有这个待遇,风里来雨里去,受的苦没有一分能够呈现在影视作品里。影片中的季节是夏季,谢西辰一身单薄的单衫,坐在窗前看书,纸窗外绿叶透出斑驳零碎的日光,他信手折了一枝新叶到桌上,顿时仿佛就连冷肃的房间,也满是春意起来。
他身体不好,不宜在外面久站,只得像这样般偷一点微薄的日光与春意,已然很是满足。他虽然病了很久,但总算也活到了快要弱冠的时候。再过几天他就要加冠了,他体弱多病,参加不了科举,经不住三天日夜兼程的大考,也无法封官致仕,糟蹋了父亲留下来的这一大家子。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他只能接受,也已经习以为常。
但所有人都告诉他,要让自己过得开心些。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可不可以,他弱冠的时候什么都不要,只跟父亲,彻底要下一个人?
一个满脑子打打杀杀,却让他只是看着都觉得安心的女人……
意识到了自己想法的大胆,谢西辰一惊,做贼般地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却又抿着唇笑了一下,带着些窘迫,也有点自嘲,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声的坚持。
他想,谢西辰,你总要勇敢一些。
有人挑开书房的竹帘走进来,是他的贴身侍女柳月,抱着香炉过来,向他福了福身,细声细气地问他:“少爷,现在天还暖和,风也不大,看书看了这么久,要不要稍作歇息?”
“也好。”谢西辰点点头,柳月向香炉里加了新的云片,白色的烟雾慢慢飘出来。谢西辰伏在案上睡着了,柳月看了他很久,最后对着熟睡的谢西辰福了福身,慢慢退了出去。
这一退便直接出了府,更名换姓,改头换面,带着细软远走高飞,再也没有回来。谢西辰被人发现时,脸上还带着单纯温和的笑意,身子却已经冷透了,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死去,死在离弱冠只有几天的时候。整个人生不过短短二十年,扛过了病痛缠身,没扛过人心难测。
“谢西辰死了。”楚冰在休息区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这时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她说:“陆折情也快了。”
这部电影离杀青果然已经很近了,这种情况,祝她拍戏顺利好像太奇怪了。叶溯北稍作沉吟,楚冰已经站起身来朝化妆室走去,已经要为下一场戏上妆换戏服。叶溯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楚冰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谢谢你在陈导面前为我争取机会,试镜我会过去,但能不能合作还要看天意。对了,我智商测评的数值是一百四,不知道叶先生是多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便问问。”
她将问题问出了口,却并没有等待叶溯北的回答,径自转身离去。叶溯北看着她的背影,沉默片刻,对她话里的意思心知肚明。
她是在说,觉得自己聪明可能没有问题,但觉得她是傻子,被人利用还感恩戴德,那就趁早歇了这份心思。这件事对叶溯北更有利两人都很清楚,多玩花样大可不必。
叶溯北垂眸,忽而慢慢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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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溯北作为当红小生,当然也是个忙人,剧本被楚冰否决之后当天就离开了剧组,不过居然没被楚冰说得掉头离去,还是客串了一场的镜头。聂远平心中感激,看了新剧本也承认的确更为合理,就歇了找楚冰谈谈的心思,专心拍摄期电影的结尾部分来。
虽然按进度看,陆折情的确快要死了,不过因为最后的一场戏对天气和场地都有限制,必须是晴天剧组后面的那片大空地,需要提前申请,最近又连日阴雨,剧组补拍着杂七杂八的镜头,磨过了好几天,终于盼到了一个难得的晴天,整组人大清早就浩浩荡荡地去了,拉开阵势,都做好了拍一整天的准备。
却没想到拍到一半,另一个剧组突然向这边走了过来。袁向东一愣,迎上去一看顿时一惊:“张导?您怎么来这儿了啊?”
“来这儿有戏要拍啊,我昨晚看今天终于晴天了,跟这边的管理人员打电话说我要来了。”张导客气地和他寒暄,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袁向东,顿时也是一惊,“诶,你们剧组……”
“好几天前来这边申请的,他们昨天下午通知我们剧组今天用场地。”袁向东苦笑,在心里咒骂万恶的特权阶级。他和张导不太熟,只能无奈地看向站在张导背后的人。
这个人两边都算熟悉,如今撞了车,只能希望他来调节一下了。袁向东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问:“苏凭,你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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