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以后,在家里一直以女主人自诩,爸也很看重她。这一次,孩子的事情暂且不说,她能不能醒过来还很难说。爸心里肯定是难受的。就算不是因为她晕倒在你书房,你是时家的长子,也应该去看看爸。大哥,你可能要怀疑我今天过来有什么企图,我只是看爸身体也不好,才自告奋勇替他过来请你去看看他的。”
如果不是因为以言还在他手上,时之余很想拍手称赞他演技有进步。单手撑着桌面站起来,时之余转身,从落地窗看楼底下来来往往的车辆:“之承,你有心了。”
他似乎是在夸奖时之承,但是这几个字没有一点柔度,刚硬得像是从这字缝里能窥伺到寒光凛凛的警告。
时之承保持着微笑:“应该的。”
“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留她,还是不留她?”时之余突然问。
时之承从反光的落地玻璃上窥探着时之余的脸孔,但是,玻璃折返到他瞳孔里的时之余,脸孔很虚幻,时之承隐约意识到时之余和他说的这句话,不是在指萍,而是在指某一个他们都心知肚明的人。
时之承的心跳得快起来。当然不是因为害怕。紧张、刺激,像是小时候他把他养的一条德国牧羊犬给丢到了垃圾车上,害怕被家里察觉,又想要让他知道的心情。
“大哥,你在说什么?”
时之余的手机突然响了,时之余低头看了一眼掌心里的手机,嘴角抿的直线更直了一点。他看了齐藤一眼,齐藤忙走过来,拿走了他的手机。
“这个客户很要紧,别再给我马马虎虎。”
齐藤垂着头说“是”,拿着手机开门走了出去。
时之承察觉到一点什么,他不确定。看着齐藤离开,他挂着微笑说道:“大哥果然很忙。时氏转型需要耗很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最要紧是掌舵的人能控制好方向。在这一点,我是比不上大哥的了。”
“你何止这一点比不上我?”时之余忽然冷下声来,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时之承,你好大的胆子,连我你也敢戏弄!”
时之承猜到是刚才他收到的那份邮件,但是他不确定时之余说的是哪一件事。他脸上的面具还没有震裂。他还带着笑:“大哥突然这样大的火气,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让你不高兴,不如说出来让我明白明白?”
时之余盯着他的脸孔冷笑了几声,他越过时之承,背对着他站住:“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心知肚明。要我说,我只会当着爸的面一一说清楚。”
“我告诉你,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自己坦白,我或者还给你一条生路;第二,我来说,你等着卷铺盖滚出时家。选!”
时之余的态度嚣张、霸道,这是时之承最厌恶的,他的嘴脸。时之承憋着一口气,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地方会露了马脚,落在时之余手上。他刚才还维持着微笑,到这会,也阴沉了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