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安城外,匠门山上,一座高楼威严耸立于云海之中,高楼两旁皆是巍峨雄伟的阁楼与尖塔,四周园林景观造型独特,环山围守着这一片令人叹为观止的山林洞天。
高楼巨塔之前有一道高墙,连山而建,墙正中,接着山路的地方挂着一块红色牌匾,久经风霜的考验却崭新如初,‘匠门’两个烫金大字,在夜幕之下都隐约闪烁着奢华金光。
一心匠仙独坐在天宇楼中,静静地画着画,周围皆是笔墨纸砚,各种稀奇古怪的颜料摆放了一地。
他挥笔洒墨,潇洒自如,每一笔下去都灵气四溢,画水之时可闻潺潺流水之音,画山时,可听涧中蝉鸣鸟叫。
不过半个时辰,画成!收笔。
肖宇寒凑近一看,只见那画中天地栩栩如生,跃然纸上,仿佛一伸手触摸,即可掉进这山水世界中一般。
“一心大师画功果真天下一绝,画里灵气跃动,画成时天地之气都凝聚了过来,一心大师您随笔一画都能引起如此轰动,晚辈心生敬佩!”
“哈哈哈,还没完呢,画的形似了,可却不具神魂。”
一心说完,慢悠悠的沏了一壶清茶,装盛在杯中吹了几口凉气,拿起来摇了一摇,含住一口清茶,往纸上一喷。
突然,那静止不动的画开始动了起来,那飞翔于空中嬉闹的鸟群,那游窜与山间玩乐的走兽,以及独钓江面的老翁,竟全都活了,好似这画是一扇窗口,而肖宇寒正往内张望一般。
“如何?这才是形神兼备。”
肖宇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言语,只能鼓掌。
“一心大师您艺术造诣远超常人,画功技巧途安城内无人能及,假以时日,肯定突破匠心,踏入宗心之境!”
“宗心!哈哈哈,过奖了过奖了,我能在有生之年触摸到宗心的门槛就已经足够了,哪还奢求跨进宗心大门。”
“可是您才七十,一切皆有可能。”
“你也不用安慰我啦,画匠一旦过了五十,不能跨入宗心之境,那就没有希望了。”
一心叹了口气,将一块丝绒抽来,盖在画卷上站起身来说道。
“我已经在匠心十阶徘徊了十几年,觉得那宗心遥不可及,我自己知道,我一辈子都将停留在这个阶段了。”
“嗯……”
肖宇寒低头不语,反倒是一心先行笑了起来,他拍了拍肖宇寒的肩膀,然后请他上座,叫来两个画童给他们沏茶。
“宇寒,肖尊身体可好?”
“恩,健康着。”
“眼看匠门收徒,我又恰巧离得近,这才回来,之前云游四海,好久没登门拜访他了。”
“家父甚是想念您,时不时的念起你来。”
“承蒙关爱,肖尊这次亲自让你这个幽国尊君之后来找我,定有要事相求吧,容我猜猜,可否就是关于匠门之事?”
“大师猜的不错,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宇寒你天分极高,画技造诣同龄人无人能出其右,就算我也教导不来。”
“哈哈哈,我看普天之下没有一个画匠不想接受一心大师您的栽培,可我这次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来。。”
肖宇寒赶忙摆手解释道。
“晚辈为的是靖国一公子。”
“靖国?”
靖国紧挨着幽国,处于八国最南端,三面临海,乃幽国长久以来的同盟国。
“正是!”
“说来听听。”
“靖国的慕容尊君您可有耳闻?”
“听过,之前有云游过靖国,除了他们的国主和天士没见着,其他人倒是见了个遍,慕容尊君,我记得也是个画匠吧?匠心和匠师身份都不输于我。”
“是的,他有七个儿子,虽然性格各异,但各个天资聪慧,慕容尊君最小的儿子名为慕容康,今年刚过十四岁,习的也是画功,听闻匠门招收弟子,于是想拜其门下。”
“我小小匠门,竟还受到靖国尊君的关注?真是诚惶诚恐,若他来,我便收,慕容尊君的儿子,定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
“正是!家父与慕容家有交情,慕容康现在就暂住在我们府下,天赋极高,但是却……”
“不用遮掩,宇寒你但说无妨。”
“性格有点暴躁,而且贪图享乐。”
“这……”
一心犯了难了,画匠需要的品性是沉心静气,只有沉得住心气,才能够画得出好画来。
“宇寒你请肖尊不必担心,慕容尊君能看上匠门,就是匠门莫大的福气,不管他的爱子是块怎样的璞玉,定会被我打磨成一块绝世好玉!”
“大师您这样说,晚辈就放心了,我们肖家与慕容家的关系,可就靠您了!”
“哈哈,放心即可。”
一心朝画童招了招手,画童随即心领神会,搬了叠宣纸和一堆笔墨纸砚过来。
“宇寒你难得来上一次,不如今晚就住在匠门内,顺便与我这老骨头斗一斗画如何?我许久未与人斗画,手都痒死了!”
“斗画?”
肖宇寒一听,眼睛中冒出光来。
“那就请一心大师,多多指教了……”
不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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