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为主的膳食,还是满让朕欣喜的。”
元直应声道:“奴才一会儿就去长乐宫,告知皇后娘娘。”
永煊将最后一道奏折批完,便往长乐宫去,永煊已经累及了,便靠在肩舆上静静养神,突然之间听到一声悦耳悠扬的歌声传入耳中,永煊睁开双眼:“哪里传来的歌声。”
元直望了望四周:“奴才听着好像是玉泉池那边传来的,这深更半夜的恐怕是叨扰了皇上吧!奴才这就派人去打发了。”
永煊抬手道:“朕和你一起去,这歌声似乎比玥贵人更胜一筹。”
元直笑道:“玥贵人的昆曲在宫中的确是无人能及。”
永煊下了肩舆,随着元直一起来到玉泉池边,只见一名身穿杏色宫装的女子赤脚在池里拨着水浪,口中还低声浅唱着,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叶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元直刚要出声喝道,却被永煊拦到,待到女子最后一句唱完,元直才道:“是谁在哪里,还不赶紧过来给皇上请安。”
那名女子听到皇上二字,立马起身,走到永煊面前,跪道:“奴婢给皇上请安,奴婢是新进宫的歌姬,因为思念家乡,睡不着,便出来走走,一时之间便唱了两句,若是惊扰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那声音虽然有些怯怯的,但依旧温婉轻扬,犹如春风化雪一般浮动人心。
永煊笑道:“无妨,朕也是觉得你唱的好,便过来看看,起身吧!”
那名女子起身的那一刻,永煊的脸上除了震惊便只有震惊,怎么会,怎么会呢,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如此相似的人,那眉眼,几乎像极了微宁,除了气质有几分不同,那脸怎么说也有七八分相像,微宁娇俏天真,而这名女子现在看上去,却是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去疼惜:“你叫什么名字。”声音虽然亦如平常般冷静,可是那双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自己。
女子低声道:“奴婢名叫何黛茵。”
永煊将何黛茵扶起:“如今已是深秋,池水冰凉,你这样赤脚嬉水,很容易着寒的。”
此时黛茵才想起,自己的一双脚还露在外面,忙用衣裙盖住,脸上一片娇羞,那样子更加让人爱不释手:“皇上不必担心,想当初奴婢还在家乡的时候,寒冬腊月也会这样赤脚站在河中捕鱼,拿到集市上去卖,好维持家中生计。”黛茵抬眼望着永煊,见永煊久久都未说话,自知失言,忙跪道:“奴婢失言,皇上恕罪。”
永煊笑着将黛茵扶起,将披风披到黛茵的身上:“你并没有失言,朕很喜欢听,喜欢听你说话,也喜欢听你唱曲,不如,你今夜你就好好说给朕听。”
元直在一旁低声道:“皇上,皇后娘娘,还在等着您呢。”
永煊并未理会元直,拉着黛茵的手朝乾元殿走去,皇后看着这一桌精美的膳食,好在自己听取姮儿的意见,将江南景色融入菜品上,又将菜品和点心通通换上描写江南景色的诗句,昨日难得听永煊夸赞自己一句,袭秋欠身道:“娘娘,奴婢瞧着这一桌子的菜都凉了,不如奴婢拿下去热一下吧!”
皇后娇俏笑道:“也好,等皇上来了也都热好了。”皇后难得有这样的笑容,端庄久了,有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究竟是皇后,还是一个十九岁的娇俏女子。
织夏进入内殿,皇后起身道:“怎么样,是不是皇上来了。”
织夏摇头道:“元公公派人传话,说皇上今夜不来了,其实皇上原本已经快到长乐宫了,可是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就又回到了乾元殿。”
皇后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想必皇上有什么事情,才会不来的吧!织夏,你去告诉袭秋,膳食热好了,你们几个分着吃吧。”
楚姮原本正抄写佛经,突然觉得一阵寒意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莫挽替楚姮披了件衣裳:“夜深了,娘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楚姮笑道:“今夜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心烦的很,抄抄佛经还能静静心。”
莫挽将门窗关好:“娘娘现在怀有身孕难免有些时候会忧思烦心,好在现在宫中一切不都平安无事吗?娘娘只管安心养胎便是了。”
楚姮扶着小腹:“是呀,本宫现在只求能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
黛茵服侍永煊穿好朝服,永煊望着黛茵:“你昨个儿也累了,先回去吧,朕今夜召你过来。”
黛茵娇羞道:“能服侍皇上,是奴婢不知道修来的几世福分,奴婢不累。”
永煊拉过黛茵的手:“有你在朕的身边,也是上天赐给朕的福分,如今你已经侍寝,朕下朝后,就会册封你的位分,以后不要在自称奴婢了。”
“臣,臣妾,知道了。”黛茵低头回道,她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这般机遇,从被卖到官府为婢的时候,连她自己也忘了,周转了多少个地方,受了多少屈辱,如今却还有为嫔为妃的日子。
黛茵离开后,元直继续侍奉永煊:“皇上,当算给何小主什么样的位分。”
永煊笑道:“朕不想委屈她,就从才人做起吧!”
元直应道:“看来才人小主很得皇上圣心啊!如今昭仪娘娘和婕妤小主都有了身孕,不便侍奉皇上,皇上再添新人也是一件喜事,昭仪娘娘与皇上心意相通,也会替皇上高兴。”
听到元直提起楚姮,永煊的眉头不由的皱了皱,脑海中扶起楚姮的面容:“你说的对,如今姮儿还怀着身孕呢?元直,册封何氏为才人的事情,暂且先缓一缓,你只需替何氏安排一个僻静的宫苑,在安排几个宫人侍奉便可,此事不可声张,若是朕听到别的什么风声,拿你试问。”
“奴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