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林副将一身冷汗,刚想要去找人,却是被应墨隐拦住了。
“温兄行事,是不会失手的。”之所以没有把萧月如带回来,只怕是不方便带着萧月如回来。
毕竟,楚华的院子距离这边可是有段距离的,现在街上人已经不少了,若是被什么人瞧见了,只怕是萧月如的名声毁尽,便是老国公爷的声名,也都不剩分毫蠹。
林副将闻言狠狠一拳落下,“这禽兽,竟然敢这般对待郡主!”他虽然没目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到楚华那坏了的院门和书房的门,也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少爷应墨隐闻言也是一叹,可惜萧月如一片情深,却是遇到了这样的楚华髹。
“我回头怎么向国公爷交代呀!”
林副将想起自己有负国公爷所托就一阵内疚,只觉得自己哪有什么脸见国公爷?恨不得死了的心都有了。
“温兄仁医仁术,想来也能治愈玉华郡主的,如今林副将应当妥善处置粮库之人才是,这其中定有猫腻!”
好端端的粮库出事,偏巧让林副将没了时间去接萧月如,好像安排好了似的。
林副将不算十分聪明,却也是有几分头脑的,不然定国公也不会托付他保护萧月如,这次却是事情凑巧赶到了一块,以致于他没了防备,所以才被楚华钻了空子。
听到应墨隐提及粮库之事,林副将恨恨道:“别让我抓出来这内贼,否则我老林让他这辈子都后悔来世上一遭!”
林副将去调查粮库之事,倒是应墨隐看着正在炮制药物的应赫言主仆两人,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三少爷,您笑什么?”
柚儿脆声问道,她这段日子随着应赫言和温子然远游,人活泼了许多,再不是相府里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
应墨隐又是一笑,淡淡道:“你跟大哥学得医术?”
柚儿闻言颇是骄傲,“是呀,五少爷医术很好的,现在边关的将士和他都很熟的。”而且,边关将士都是直肠子的人,从来不会嫌弃五少爷的。她很喜欢这里,因为五少爷喜欢。
“很好。”应墨隐又是一笑,应莲烟很聪明,给自己兄长找了个最为合适的所在。
只是再聪明的人却也不能算无遗策,萧月如,他只希望应莲烟回来的时候能够释怀些,毕竟她和萧月如交情匪浅,虽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
温子然没有走太远,而是直接寻了一处院落进了去。
院子里只有一个哑巴的阿婆,听到动静拿起了拐杖。
“陈阿婆,是我,需要麻烦你几日。”
陈阿婆头段日子腿疾又犯了,是温子然给她治的病,对于恩公的情她无以为报,经常自己做点点心送过去。
陈阿婆点了点头,看到温子然怀抱里那露出来的几缕头发顿时明白了。突厥人向来没人性,对女儿家总是做出些禽兽不如的事情,只怕这位姑娘也是遭了殃的。
不能说话的陈阿婆叹了口气,连忙去烧热水。
将萧月如安置在破旧却又是干净的床铺上,温子然看着即使昏厥过去还是一脸潮红的人,他眼中闪过一丝恼火,皇室中人竟然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难怪莲烟对皇室向来没什么好感。
想起远走忻州的小师妹,温子然又是一阵庆幸,若是莲烟见到萧月如竟是遭此大劫,又该是何等的气恼,只怕便是自己,都劝阻不了她的。
“不要!”
床上的萧月如忽然间惊恐叫喊道,两只手使劲儿推那并不存在的人,只是眼睛却没有睁开。
她在害怕,睁开眼睛会看到自己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温子然喉结一动,倾下身子抓住了萧月如的手。
只是这一动作却是换来萧月如更深的恐惧,“五……不要,求,求你……”
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了出来,看着蓦然睁开了眼,却又是眼神茫然的人,温子然眼神骤然一动,他右手在萧月如眼前轻轻晃动,可是萧月如却是没有半点反应。
这个曾经爽朗明媚的女儿家,竟是看不见了。
饶是看惯了病人的人间惨剧,可是温子然还是觉得心头一酸。
陈阿婆站在门口,看到这情形心中又是叹了口气。
“阿婆,麻烦你……还是我来吧。”想起萧月如的反应,温子然最后还是改了口。
陈阿婆没有任何质疑,而是按照温子然的吩咐去抓药。
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萧月如失声叫了起来,甚至双手乱动想要抓破温子然的面皮,换来的却是低沉的声音,“我不会害了你的。”
低沉的声音似乎让萧月如安下心来,只是待被置入温水中时,她忽然开口,“出……去。”
因为折磨,她声音沙哑粗糙,好像是沙砾摩擦过喉咙一般,说一句话就好像有火炭在口中燃烧。
看着犹如受惊的小兽一般躲藏在浴桶里的人,温子然依旧是声音低沉,“医者父母心,你只把我当大夫便是了。”
萧月如却依旧躲在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我……”
没待她说完温子然解释道:“我本打算让柚儿帮你的,可是这事不能传出去,郡主放心,温某会守口如瓶的。”柚儿和应墨隐也许还并不知情,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即使再找一个守口如瓶的人,怕也是阻拦不住萧月如的,他要做的不止是照顾萧月如,还要防止她……轻生。
一句守口如瓶让萧月如再度落泪,她愣愣地坐在浴桶里,只觉得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可是却是没有一点人影,又好像是黑夜一般静寂,看不到夜空中的一颗星星。
“温子然,我是不是再也看不见了?”
背对她站立的人听到这话,只觉得心口沉甸甸的,良久才说道:“你不会有事的。”
“有事?”萧月如忽然间笑了起来,她听不清这声音究竟来自哪里,感觉不到是不是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这目光是不是带着鄙夷和怜悯。
鼻息间是浴桶里的药材的味道,她顺着桶沿滑落了进去,甚至没有水声响起。
良久,室内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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