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就是怒吼的大嗓门,道:“休想!林子是我给我们家二丫作嫁妆用的。你们这是哪里来的惹事生非之徒,我这便去报官。”
哪来的林子!?里长还正在县里拖着典吏向县老爷要着开渠银钱呢!何时开始已经向村子里征钱租赁了!?
睁着眼说瞎话,他人没骗着,自个儿先认为是真的了!脸皮也都不要了!
程昭与江义本就是应世子吩咐而来,原本的喜恶之感并不强烈。但戏演到现在,见状如此,皆不由从内心里开始鄙视起胡家老爹。
明明是给外面的那个女子买宅子、买那些吃用的好东西了。现在却是用租赁林子作遮羞布了!?作爹的至自家闺女于何地!?
胡香珊除了恼怒之外,心里不由涌起一阵阵难受与失望。
她不由的怀疑起胡家老爹当初为了林子跑前跑后,到底是真的为了她这个闺女,还是借口去见外面的那个女人!?
也许起初真是为了她,可到后面却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不管胡香珊如何回顾家中亲人的变化,那边的世子却是听得心中抑郁。
他自从长成懂事以来,便渐渐看淡一切,讲究保身隐忍。但这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故尔,他渐渐就养成了谋划在前、掌握全局,不为局中之事而动情绪的脾性。可如今……..他尽然会有情绪波动,连他自己都觉得稀奇!
但他顾不得那许多,见到胡家老爹摆出被欺辱也要维护儿女的义愤填膺的做作表情,他难得的出言道:“那林子我也使人打听了,每年的租赁花销也并不多。”
他此时的声音如一把胡琴,流泻出的清冷与淡淡的威压,让胡家老爹莫名的心虚起来。
“今日先归还四百两,我再留下十两于你……共计四百七十两…..”他瞥了一眼胡家老爹的坐立不安,顿了顿,直接放话道:“至于余下的……过三日,我们自会上门来取。至于报官……若你执意……..也不妨一试。”
说完,便起了身,径自在江义的陪护下向外行去。他身上散发的威压随着他的走动而缓慢带出,使得胡家老爹不敢踏前一步再与他理论。
程昭笑容可掬的上前一步,拢着双手置至身前,就这样站立着、望着胡家老爹,在那儿履行着世子爷的吩咐。
兴许是见着程昭笑着,不如世子面无表情还隐隐给他压迫感,胡家老爹大着胆子道:“几位爷出尔反而,是见我们好欺负吗?就不怕逼迫太狠,弄出些什么事一同见官吗?真要上了公堂…….”
虽然自家世子的行径看着确实不上道,给出的银钱要收回不说,临了还释放出隐藏着的威压。
可受人所拖、忠人之事!做便做了。
何况这是胡家老爹自己为老不尊,挪了银子做出那等不入流的事在先,还让自家的闺女出面拿着恩义请他们来做恶人要挟着还银钱。
思及此,程昭有些没好气,更觉得对胡家老爹没什么客气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