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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佑霖终于走了,在凌晨的时候,从穿衣,到收拾东西,再到最后的关门,走的安安静静的。
奇怪的是,他在室内的时候,如果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是楚衍就是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如今他这么一走,几乎就是一瞬间的,所有杂乱的记忆像是潮水一样涌入脑海之中,他想要叫它们别出来了,却根本无济于事。
他手上还绕着那根链子,在不知不觉中,链子深深的嵌入肉里面,似乎比嘞向佑霖的还要重上几分。
在他终于感觉到疼痛的时候,淋漓的鲜血已经染满了双手,吓的他干净松了力气。
他并不想自残的。
只是一时之间感觉不到疼痛了。
染了血的链子轻飘飘的跌落在脚底的地毯上,和第二波没来得及清理的饭菜混在一起,十分恶心。
不能再这样了。
楚衍竭力的想要遏制住自己,他杂乱的走了两步,月色的银辉撒在他的身上,楚衍才忽然的意识到,如今已经是晚上了,该睡觉了。
他又返回去躺在了床上,流着血的手抓起了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才换的洁白的被套躲过了第二次的汤水,却没有躲过这一次的鲜血,暗红色的血液随意的蹭在上面,浸湿了一片,若不是床上的人还有气息,那便是一个活脱脱的凶杀现场。
楚衍不曾注意的盖上了被子,将姿势调成最容易入睡的那一种,却还是辗转反侧,别说入睡了,就算是闭上眼睛超过五秒钟,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不舒服从而睁开双眼。
似乎连呼吸都是错误的。
他失眠了。楚衍这样固执的认为,他从来都不敢往自己精神方面出了问题的那方面去想。
生怕连自己都这样承认了之后,脑海中的那些东西就会更加的猖狂起来.
那时候就真的是成了一个不明是非不辨亲友的疯子了。
失眠,是不是该找点容易入睡的东西?
他翻身下床,想要去找一些酒水来喝,记得来这里第一晚的沉睡就是因为喝酒喝断片了。
酒柜在客厅旁边的吧台上,恒温的控酒器可以完美的将那些各个品种的酒水呆在最适合它们的温度里面。应该还有几瓶的。
楚衍如此想着走了过去,却看到酒柜的玻璃大开着,丝丝的凉气是从控酒器里面冒出来,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楚衍这才想起来,这几天因为睡眠问题,自己好像已经喝完了吧台里面的酒。
家里面除却吧台,在地下室还有一处酒窖,里面放满了自己喜欢的和向佑霖喜欢的酒水。那么多瓶被妥帖的收藏起来,楚衍如果要下去喝,估计能喝上个十几年的烂醉不看也才喝掉二分之一不到。
可是,楚衍走到了地下室的方向,就再也无法靠近一步了,因为脚踝上那个该死的东西的存在。
他又硬拽了两下,直到双手上好不容易止住血的口子又不甘示弱的流了些许血出来,他方才罢休。他甚至都想打电话让向佑霖回来了。
可奈何这个屋子里面一个能通讯的东西都没有。
楚衍烦躁的挠了挠头,好不容易区生出来的困意被那些恼人的东西瞬间的赶走,一丝一毫的都不给你留下,甚至连打哈气的心思都没有。
楚衍躁客厅里面踱着步子,忽然想到家里面还有一个备用药箱。凭借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记忆找到了那个药箱,救命一样的将它打开来。
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什么安眠药。
倒是有好几版的阿莫西林。楚衍将阿莫西林的盒子打开来,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想着平日里面喝感冒药的时候总是嗜睡,想必这个也应该是有些令人嗜睡的功能的吧。
就拿出来一版,就着冰水一粒一粒的吞咽下去,便又回去酝酿睡眠去了。
谁知并没有任何的好转,作用是有的,但是并没有让他好过多少,他脑袋晕晕的,脑海中却还是充斥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
如今算是困意甚浓,却是如何也睡不着。楚衍被折磨的真的有些困乏,迷迷糊糊的去客厅里面扯了一盒阿莫西林,倒在手里面分几次吃了下去。
渐渐的困意总算是压过了脑海中那一堆的胡思乱想,渐渐的困意也变的铺天盖地起来,楚衍躺在床上这才勉勉强强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