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道:
“我曾听师傅说过,这其实是一种病,而且是父母会传给子女的病。”
“这是什么病?”
童瑞摇摇头:“没有名字,就是患病的人第四个脚趾会比平常人短上一截,有严重的,甚至手的第四指也会短一截。”
“你是说,父母子女之间,会传下去?”宁如寄仿佛不确定,又问了一遍。
童瑞点头肯定:“对。”
见宁如寄神色有异,不禁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宁如寄摆摆手,“这具骸骨,你还有什么要查验的么?”
“没有了。”
“最好仔细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们记下来。”
童瑞听了话,便又去仔细看了一遍,回来道:“尸首左臂上有一处陈年旧伤,看样子应该是早年骨折所致,其余的就没有了。”
宁如寄低头把童瑞的话一一记下来。
蒋奇一直在旁站着瞧,此刻看检验的差不多了,便不由有些着恼:“这个宋六,什么时候办事这么磨磨蹭蹭了!”
说着话,便见一行七八个人,抬着两口棺材往山上赶来,为首的正是拿了银子去买棺材的宋六。
“你怎么这么慢?!”蒋奇没好气。
“哎呀,不是我慢,是在棺材铺里出了点小麻烦,就为了这两口棺材,差点跟人打起来!”宋六擦了一把汗,抱怨道。
后面跟着的是棺材铺的伙计,伙计上前来把棺材放下,这才道出了原委。原来宋六到了棺材铺一瞧,那铺子里现成的棺材只剩下了这两口,他还暗道自己运气好,正要掏钱,外面却闯进来两个人,说家里死了人,要立刻抬一口棺材走。
宋六哪里能干,明明他先来的,且只有这两口现成的棺材了,要棺材嘛,自然都是因为死了人了,买卖也得按着一个先来后到来论,难不成还能论谁比谁死的更着急不成?宋六脾气急,立刻就跟那家人吵了几句,接着推搡起来。
可那边是两个人四只手,宋六一人眼看就要吃亏,还是棺材铺伙计心眼转得快,连忙搬出了蒋奇的名头,宋六这才抢到了这两口棺材。
蒋奇听罢这事,立时皱了眉头:“那死人的是谁家?”
宋六一摊手:“谁家,不就刘家的那个刘老三嘛!”
丛良在后插了一嘴:“哪个刘老三?前天被我打断手的那个刘老三?”
“就是他啊!”
“他死了?”丛良不由看了自己师傅蒋奇一眼,犹豫道,“他不是接好了胳膊在家养着么?怎么好好的就死了?”
“嗨,这事说起来倒真是稀奇。刘老三光棍一个,自己在家养伤,也没个人照看,今儿早上债主上门要债,刘老三满屋子找不见,却在井边瞧见一个打水的木桶扔在地上。那债主心想他一个受了伤的,也跑不远,就又找了一遍,这一找可好,你们猜在哪儿找着了?”
众人便问:“在哪儿啊?”
“在井里啊!”宋六一拍手,“谁能想到呢,那刘老三竟自己掉进井里淹死了!”
众人一阵唏嘘,有说蹊跷的,有说活该的,但说了几句就都闭了嘴,毕竟眼前的事才是正经。
蒋奇一招手,上来两个人,帮着童瑞一起,把两具尸骨抬进棺材里,钉好了棺盖。在靠着原来的坟边的地上挖了两个新坑,把棺材埋了,又烧了香烛祭奠一番,这才算完事。
“走,今儿个我请喝酒!”蒋奇一招呼,众人便随着他一起下山去了。宁如寄和卫甄陪着童瑞到常二的坟前拜了拜,这才往回走去。
回到客栈已是午时,童瑞心绪不好,未吃午饭,独自回房去了。韦秀娘陪宁如寄和卫甄在桌上坐下,问起了童瑞的事。
宁如寄看看韦秀娘认真担忧的样子,便摇头道:“这事我也不好说,掌柜的既关心童大哥,何不亲自去问他?”
韦秀娘被说的脸色一红,摆摆手:“等他稍好些了吧……对了,宁小官不是有话要问么,我这就去叫小尹子过来。”
小尹子腿脚不灵便,岁数不小了,却还没有个正经活计,所幸在客栈呆的时候长,干熟了小二的活,便一直留了下来。知道宁如寄和卫甄来头不小,小尹子站过来的时候还颇有些局促,宁如寄便叫他坐下说话:
“别慌,就是问几件别人的事。”
小尹子连忙点头:“哎,哎,小官人尽管问,我知道一定都告诉小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