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器械干活。
容商砚把被子掀开一个小角让他把听诊器伸进去,等他听完又拿了体温计伸在顾欢嘴边:“顾欢,把嘴张开。”
顾欢一直强打着精神没睡过去,听到容商砚的声音就乖乖张开嘴巴。然后一样冷冰冰的异物伸进了他嘴里,顾欢本能的转头躲避,接着他的下巴就被一只手钳住,头上还有声音说“不要动”。
顾欢就真的听话不动了。
“烧得有点厉害啊!”艾医生抬起温度计看:“39度了。”
他从医药箱里拿出针筒和药水,调好就在顾欢胳膊上扎了两针,问:“有开水吗?”
“哦,我去厨房看看!”李涛当然不敢劳烦老板,应了一声就出去端水了。
艾医生把药一包包分好放在床头柜上,等水来了容商砚又扶着顾欢吃了药,他的工作便完成了,叮嘱些禁忌就被李涛送下楼去,大冬天的出来干活真是不容易。
顾欢被针扎得清醒几分,他全身陷在柔软蓬松的丝绒被,暖和极了。眼睛水光盈盈的望着床边的男人,感觉再没有比他身边更安全的去处。
容商砚被顾欢全然信任依赖的眼神看得心中一热,不由露出一个笑容,摸了摸他的头:“睡觉吧,明天就好了。”
顾欢闭上了眼睛,他想到自己好像还有重要的事没跟容先生说,但是已经困到睁不开眼了,很快就因为药物的作用沉沉睡去。
容商砚关了灯,慢步从房间出去然后关上了房门。
半夜顾欢出了一身汗,从头到脚湿的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身体又热又渴。他心知发了汗病就快好了,强忍着没掀开被子凉快一下,然后又带着一身湿汗睡去。
第二天他早早醒来,一身臭汗粘腻难忍。捂了汗顾欢烧就退了下去,他打起精神收拾衣服去冲了个澡,身体还虚着不敢在浴室呆太久。
没一会儿容商砚也起来了,见顾欢比昨晚好了许多总算放下心。
“先去吃药,今天不用你做早餐。”容商砚叹了口气,将生病还要忙碌的人赶回房间,打电话订了汤粥这类清淡的食物。
结果顾欢吃了药又去把床单拆了下来洗,被容商砚给说了。
“这些都会有家政过来做,你生病了就多休息,难道我请不起人来做事吗?”
“我一点都不累,只要把床单拆下来放洗衣机就好了,多小的事啊,用不着请阿姨的!”顾欢难得在容商砚面前撅了一下,但他真的觉得这些小事自己可以做好。
“不关事大事小,我是希望你能快点恢复健康,知道吗?”容商砚耐心的看着顾欢,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不是说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顾欢鼻子蓦地酸了,容先生那句话让他心都好似被捏了一下。太久了,太久没享受过被人这么直白的关心,顾欢有点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傻傻点头。
容商砚摇头笑着,这孩子太笨,太好哄,就这么一句话感动得热泪盈眶的,幸亏没被人拐走。但同时他心底又一片柔软,又笨又容易感动的顾欢就那么一步步挪进了他心里,而他还不自知。
送餐上门的店员很快就到了,容商砚把粥和汤、包子蒸饺这些端上了餐桌,俩人再次一起吃早饭。今天外面风雪更大了,而室内温暖如春。
早饭时顾欢将昨晚在巷子里遇到的事如实说了出来,他找不到词来形容自己当时的恐惧,只一个劲说那人“好可怕”“太吓人了”。
顾欢想到昨晚的新闻,脑中一根弦接上,眼睛都瞪大了:“容先生,那个人会不会是,是新闻里那个杀人犯?!”说道最后三个字时,他仍然后怕不已。
“你做的很对,往往身体比大脑更先预测到危险。至于那个人也好杀人的人也好,为非作歹总有一天会被绳之以法,不用怕。”容商砚安慰说道。
他听罢心里却有了答案,顾欢形容的人是很古怪,试问有谁会在大冬天站在个黑巷子里一动不动?而且还好巧不巧路灯就坏了那一个。他怀疑那人是趁着天黑用猫吸引人进巷子里然后作案。
如果不是另一只猫跳了出来,现在顾欢恐怕生死难料,容商砚感到庆幸。至于那人为什么没有追出来,如果他真的是几起案件的凶手那么就解释的通了。
以容商砚目前所知道的,那人极其聪明绝对不会暴露自己以断绝一丝危险,再者他并不是单纯的施暴,而更倾向于猫捉老鼠般的玩弄……
这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容商砚意识到绿樟区并不安全,打算把顾欢送到别墅去住。
解决完早饭顾欢就被告知去收拾东西要走。
“容先生,我们以后不住这儿了吗?”他这阵子住习惯了有些舍不得。
“等你想回来的时候就来,房子不会长脚跑掉的。”
顾欢吐了吐舌头,赧然:“容先生你回来我就回来。”说完他就转身跑回房间了,脸上一片霞红。
容商砚对着他的背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