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就住这里了。”宫政和把行礼放在卧室里,跟蔡斯年说,“我之前一直住在这边,防卫系统也是最高级别,我又叫人去多招了一些安保人员,不会有问题。”
这是一座独栋小别墅,风格很简约,一层是客厅餐厅等,二层是各种房间,三层大概也是各种房间。外面有露台,有游泳池,有小花园,有车库,总体而言,在光明星这个地段,有这么一套房,只要卖了,即便过得很奢侈,也够用一辈子了。
当然,比起宫家大宅那个紫禁城宫殿群的架势,还是小了很多,不过也正常了许多。
蔡斯年一身衣服还没换,风尘仆仆,站在客厅里:“你就这么从家里搬出去了?”宫政和从楼梯上走下来,脱了西装外套,只穿着白色衬衣,烟灰色长裤,领带扯开了,蔡斯年目光在他身上游移了两圈,看向一边,“对你的事业不会有影响吧?”
他家老祖母这么疯狂,谁知道会不会毁自己孙子的前程来控制他。
“我会注意的,”宫政和提着医药箱走过来,在蔡斯年面前单膝跪下,“放心,还没人能控制我。”
蔡斯年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他跪姿的膝盖,忽然非常窘:“你这是干什么,你起来。”
“我得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宫政和说着开始卷他的裤腿,也不管他一腿都是土,还粘着树叶,蔡斯年被劫出来时穿着睡裤,还有那帮人随便给他套的一个外衣,现在都是破破烂烂,“不处理你一会洗澡会疼。”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蔡斯年往后缩,最终忍无可忍,“宫政和你别跪在地上,我受不了你这么个姿势。”
宫政和抬头看着他,然后慢慢把额头贴在他膝盖上,撑在地上的手缓缓握紧。过了一会,他闷声说:“我在你面前的脸都丢尽了,还怕什么?”
“不行!”蔡斯年蹲下来,跟他平视,“你在我眼里还是很好,不用怕。平时那个马上要成仙了一样的样子最好,别瞎低落。”
宫政和眼中闪了闪,苦笑:“什么啊,不恨我就……”
“不信?”蔡斯年一拍地面,“老子都要爱上你了,卧槽,简直是在对抗世界,太爽了。”
宫政和直直地看着他,蔡斯年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得有点过分,挥了一下手:“哎,反正我没事,你就让我自己……”
宫政和忽然强硬了些:“坐下。”
蔡斯年看了看崭新的沙发,看了看自己乱糟糟的裤子:“不。”
宫政和直接把他按在沙发上,握着他的脚抬起来,蔡斯年顿时有一种被人仔细研究私密部位的恐怖感觉,把脚抽回来:“你干什么?!”
“你鞋都没穿。”宫政和似乎要发脾气,喘了几口气压下去,又握住蔡斯年的脚,“这件事情,我没法……按照应该的法律规定处理,”他周身气息冷了冷,“但我不会姑息的。”
他抬眼看着蔡斯年,一时间,那种冷酷而大权在握的平静感格外震撼人心,语气也很平淡:“她这个样子,我会收回她的权势,不会再给她任何能够出格的机会,你……相信我。”
“宫家是在我手里的,不会让人乱做事。”
真是可怕。
蔡斯年:“好好,我相信你,你先把我脚放下!”
宫政和果然放下了,又转身走了,没一阵子走回来,手上端着一盆水,放在蔡斯年脚下:“你脚上有伤口,我轻一点给你洗……”
蔡斯年直接开始踹他:“你疯了,边去,我自己来,你特么……”
真是看不了一个那么高傲的人,跪在地上,还做这种事情,蔡斯年几乎火了:“哎你给我站起来!”
宫政和抹了把脸,没听他的,抓着蔡斯年的脚踝,小心地帮他洗掉尘土,蔡斯年使劲往回收,但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自己是出了浑身的力气,怎么还是挣脱不了宫政和那只手呢?
“你……别啊……”蔡斯年非常难堪,而且觉得自己的脚猛地变得很敏感,越发敏感,宫政和的手指温热,轻柔,划过脚心……
蔡斯年就硬了。
我操。
蔡斯年尴尬地屈起腿,用外套遮住,内心骂自己,骂完看着宫政和干净的鬓角,垂下的睫毛,还有淡色的嘴唇,心猿意马,不禁舔了一下牙床。
高冷大美人跪在地上给我洗脚。
老天爷……
宫政和的动作很温柔,蔡斯年感觉自己内心也跟着温柔下去,越来越温柔,也越来越色/情,到最后,心几乎要陷进去,某个位置则几乎要炸出来。
节操呢?
一只脚洗完,换一盆水,两只脚都洗完,蔡斯年感觉自己心脏陷到了底,进入了一个很安稳的部位。
他从小就很自立,有记忆开始就没人给他洗过脚。
十指连心,蔡斯年现在怀疑,脚也连心。
宫政和拿毛巾细细地帮他擦拭,非常认真地研究他的脚,和伤口。
蔡斯年又屈了屈腿,顺着宫政和的脸庞往下看,脖子,扯开的领口,嗯,胸肌。
好胸。
妈的。
蔡斯年只能又把外套裹了裹,感觉再看要露馅儿了。
于是宫政和抬头,看见蔡斯年像个小媳妇一样抱着自己,没了平时那种风流之下的锋利,简直像是遭受了什么侵犯。
蔡斯年的脚洗干净了,非常漂亮,白嫩修长,皮肤细腻,在水光中让人有晶莹剔透的错觉。
宫政和目光深了深,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感觉着钝刀子磨心脏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