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常右余照套路走却不按套路来,胡乱扒拉掉易清的衬衫,扔给他一件睡衣就打开房门。
易清:“???”
常右余貌似是去卫生间洗把脸,速度还挺快的,几分钟就回来了。易清抱着软被,近看他弓身整理没修完的文件。
纸张翻动摩擦的声音其实在沉闷的房间里多少有些令人毛骨悚然,易清沉默片刻,打破这莫名其妙的气氛。
“你每天都这么晚睡觉吗?”
被水汽浸湿的五官于昏暗灯光照耀下若隐若现,听闻少年开口,常右余侧头,有搭没搭地同易清聊天:“今天算早的。”
文件正好整理完,他手脚利索着收拾书桌,整合它们堆叠一起,再顺着桌角拍拍,对齐。
易清酥了下身体,纸张互相交融发出的沙沙声让他焦躁不安,如同某类人特别抵触铁质东西敲击的感觉一样,这种声音足以令他激起浑身的鸡皮疙瘩。
“睡得那么晚,活该你脸色难看。”不能叫常右余停止手边动作,易清表现得并不算友好,脸色很臭。
不知是面部加成或是因人而异,少年不爽生气的模样比先前逗弄着还要可爱几分,鼓起的脸颊白嫩白嫩的,看得非常想让人戳一戳。
常右余未恼,把文件放进抽屉内,用锁拴住,转身便见易清难掩烦闷的表情,不禁放软语气:“没事,以后不会了。”
常右余知道对方的怒气缘由自己,心中感动,却还略有不耐,带着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的悸荡。这人如此善良,是不是对很多人都表达过如此这般鲜明的关心?
边想边问,他脱口而出。眼前的人突地一怔,烦闷的表情亦随那份愣神烟消云散。此幅呆滞的状态虽然也极好看,常右余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接着又因易清下面的话柔和了即将僵化的眉目,“怎么可能?为什么要去关心不相关的人?况且我也没那么多空闲时间,关心的只有自己人、咳……自己人好吗。”
少年开始的表情很不解,似乎奇怪常右余为什么会这么问,说到最后好像有点儿不好意思,握住拳头掩在嘴边假意咳嗽两声,但眼神隐藏着可察觉的得意,仿佛被他认可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
——宛如一只翘着尾巴待人摸毛夸奖的猫,傲娇又矜持。
常右余此刻除去觉得易清可爱,胸口还碎散残留许些微妙的……胀痛?
他背对易清,大拇指不着痕迹着挤压。
刚才的心情犹如过山车般,就连他都不清楚为何那样紧张对方的回答。
所谓的“自己人”,也是因为宋时迁和自己是好友的关系吧。
易清睹见常右余坐在床边,似要睡觉,将先前纸张之事抛于脑后,他自觉地移走霸占一方天地的屁股,伸长手臂轻轻拍拍那片后背:“上来啊。”
常右余猝不及防着感受到背部的温度,脑袋当机似的顿了顿,然后爬上床:“……好。”
少年体形纤细,但奈不过床铺拥挤,往日常右余自己躺的时候位置刚好,可现下有了易清介入,两人只能靠背睡。
常右余按掉光线微弱的台灯,一并将易清嘴边“要不我还是去你弟那边睡吧”的话语堵住。
“喂,”两人背对着,易清头埋在被子里,声音细细闷闷的:“你说迁迁为什么不愿意要我了?”
常右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可以察觉到人的难过,他转过身,安抚着摸摸易清的发丝。
少年似乎也没想得到回答,如自言自语般继续说着:“是我不够好看吗?还是说我的技术不好?”
声音仍然碎碎绕绕,若非常右余极为专注,还不一定能听见。
常右余欲对少年说你很好看,如果不是你的脸那么好看那他也不会轻而易举就配合好友把人带走了,但话至唇边总归说不出口,噎在喉咙内要吐不吐。
你的技术应该也很好。常右余想着,对易清道歉:“对不起。”
易清:“对不起什么,对不起让我知道真相吗。”少年提到这里就来气,气息亦变得不匀,说一句喘一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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