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的时候都干什么,总之应该不是干家务活吧,我们一起把房间的床单床套换下,丢进洗衣机。
一些不能用洗衣机洗的衣服拿桶泡着。
我打扫完她房间后,到阳台发现她正在洗衣服。
这儿看下去,城市的风景还不错,我把门关好,啃了一半的苹果递过去,她顺口咬下。
这日子过得也太夫妻了吧,我们到底是在一起五个月还是五年啊。
想着我后退一步,正准备靠着洗衣机文艺地再用力感叹一把这惬意的生活,洗衣机忽然动了起来。
于是文艺的我哎哟了一声。
我问:“你有没有听说过关于洗衣机的某种事?”
她袖子半挽,还围着围兜,水龙头上的水哗哗地洒在她的手背上,没有回头看我,随口应了一句:“什么事?”
我咳咳,“那种事……”
为了体现这句话的含糊不清,我边嚼着苹果边说,想着一会儿的解释,竟然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她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把水关了回头看我一眼,仍旧问:“什么事?”
我咽口水:“哈哈哈”
就是……
我把手放在了洗衣机上,这会儿大概是在程序中的脱水,带着机身规律地晃动。
我嘿嘿对她一笑,她先是愣了愣,接着才对我笑,这个笑我知道她明白我意思了。
脑中想要说的猥琐话,果然还是要斟酌一下,现在这话题一股脑儿地被我扯在了面上,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
脸上已经开始有些发烫,我只好硬着头皮,说:“带,带感不?”
她低低笑了声,把头转了回去,悠悠地说了句:“可以试试。”
真是个别扭的人,说不想试肯定是假的,但这事被说出来却又被解读成了另一种奇怪的味道。
真是……好羞耻啊。
我还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周小以吗……
现在能做的就是逃跑了,我拉开阳台的落地窗,伴着洗衣机一阵一阵的声音,仿佛是在嘲笑我。
被整理过的房子,看起来舒服多了,这个满足感就像我每次整理我的房间,杂乱无章的东西被规律地拢在了一起,心情十分愉快,恨不得给自己颁勤劳奖。
何澄洗完衣服后也进到屋子里来,看了瘫在沙发上的我一眼,随手把头发上的头绳解开,接着晃了几下她手中我的手机,坐到我身边。
我立马黏了过去,她往后靠一点,搂住我的腰。
“萱静给你发消息了。”她语气淡淡地说。
我哦了一声,从她手中接过手机。
我这人有种习惯,喜欢先按锁屏键再用指纹解锁,这个习惯是从前窥探群里八卦的时候养成了,他们喜欢撤回,但他们不知道,发出来的东西是会显示在未解锁的屏幕上。
于是还没解开手机,就能看到萱静的两条消息。
萱静:没想到。
萱静:你竟然喜欢女生。
我疑惑,抬头看何澄:“你看到了?”
她恩了声。
我边解开手机,边问:“她这什么意思?”
按理来说,我和她的熟悉程度,不至于让她把这种事重复两遍,不管是关心还是算计,都不可能。
鉴于从前的课间友谊,我还是回复了她。
我:恩。
萱静:什么时候的事。
我:大学。
萱静:哦。
萱静:祝福你。
我:谢谢。
这段对话总体十分无聊,我在聊天时,何澄就在边上看着,结束后,我再次问了句:“她这什么意思?”
何澄瘪嘴,先是看了我一眼,接着伸手过去把遥控器拿了过来,从广告台换到了广告台。
这过程我一直盯着她看,最后以为她不会回答我时,她忽然朝我的方向挪了一点,说:“萱静从前是不是喜欢你。”
疑问句听着颇有陈述句的味道。
我笑:“哈?怎么可能。”
可被她这么一说,这段莫名其妙的对话似乎又不奇怪了。
大抵不是什么大事,不管这个猜错是真是假,我和这个萱静也不会有过多的联系,但何澄的表现在我看来很奇怪,说是吃醋,可说到底又不像,说话还同从前那样,同她聊天也一字一句认真回答我,给她的肢体动作也默契地回应。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因为今天一天的劳作,晚上睡觉前我把我看家的按摩本领用在了她身上,她坐在床上,我跪在她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一起看她大腿上放着的电影。
电影有些无聊,看着电影里的人打了个哈欠,我也跟着打了个哈欠,可才打完,何澄忽然转身把我抱住。
这个拥抱有些匪夷所思,导致我的腿没准备好,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曲着。
我推开她一点,把腿放好,正想问她怎么了,她忽然就吻了上来。
细细碎碎,像小鸡戳米,点一会儿就离开,离开没一会儿又点上来,搞得我闭眼也不是,睁眼也不是,尴尬死了。
最后还是我扣住了她的脑袋,还她一记长长的吻。
分开后,她看着我只是笑。
我诚惶诚恐地看着她,捏住她的下巴,偏头问:“恩?”
是不是反常了点。
她笑意更深,后退一点把下巴解放出来,说:“我们认识的时间太刚好了。”
介于她这个人人经常话中有话,我理解了整整一分钟,才长长地哦了一声:“你说萱静啊。”
她笑。
我:……
我看起来是那种一掰就弯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