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如影随形。
我怕得要命,又恨得牙痒,却无可奈何。
丰蔻终于现身是在二十天后,她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书房,我看到她的时候身边围绕了一圈逼我决定是减税赋还是增户亩的大臣,丰蔻淡淡地说道:“诸位,我有话要说。”
只这么一句,状如喜鹊和大象打架的群臣便立刻鸦雀无声,御书房一时间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我看了丰蔻一眼,她正好也抬起眼睛看我,眼神静如湖水,稍微顿了顿,便朝我拱手道:“皇上,臣有要事禀告。”
我是不是应该提醒丰蔻,她连续消失二十天,至少要简要说明一下行踪?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我沉住气,尽量用温柔宽厚的语气说道。
丰蔻看了看我:“请皇上明示。”
我问:“这么多天你上哪儿去了?你的俸禄是不是要按例扣除?”
丰蔻看了我一眼,嘴角似乎在上扬,不过她并没有露出任何一丝笑容,她只静了静,便垂首道:“臣自知言行有失,任凭皇上处罚。”
什么?
我惊讶得差点把茶碗摔到地上,丰蔻在说,任我处罚?
她脑子没有坏吧。
丰蔻意外的坦率反而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咬了咬牙,我决定稍后再处理,便问道:“你有什么事要说?”
丰蔻回道:“臣想征求皇上,以及众位大人的意见,应该如何处置兰博夜。”
左丞相欧仲端说道:“兰逆博夜乃乱臣南郡王爷遗女,潜心埋伏十余载,所图不过为父报仇,此
番造成朝野动荡,皇上抱恙,实乃我朝心腹大患,自当根除祸患。”
欧仲端话音未落,右丞相温尔然很快反驳道:“不可!兰博夜虽为乱臣之后,但是我朝已清除其全部余孽,若赶尽杀绝必遭诟病,皇上当三思,苛政猛于虎!”
左右丞相一说话,我的头又开始嗡嗡作响了,别说是兰博夜,就算是明天御书房改用蝴蝶兰还是绣球花做装饰这种事他们的意见也永远不会统一。
我扶了扶额头,瞄了丰蔻一眼,她的表情很平静,脸色也很柔和,看起来似乎胸有成竹,却又有点置之度外的姿态。
丰蔻在想什么呢?她对兰博夜用机关,把她踢出寝殿时候的狠劲和现在的样子可一点都不符合。
我撑着下巴,说道:“丰爱卿,兰博夜现在何处。”
丰蔻平静地回答:“候在殿外听皇上发落。”
“带进来。”我看着丰蔻,她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波澜起伏。
兰博夜被侍卫带进来的时候依然维持五花大绑的造型,不同的是她换上了女装,当她走进御书房的时候,我注意到欧仲端和温尔然,以及其余大臣的眼睛明显亮了。
因为兰博夜,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此时坠为阶下囚,却更加风情万种,妩媚生姿。
更何况,明知道自己处境危险,兰博夜也丝毫没有低头,见到我连跪都不跪,只昂着头,面无波澜地看着我。
就算隔着衣物,也能看到兰博夜身体伤痕累累,而她的精神也已经接近承受边缘,支撑她的不过是仅剩的信念而已。
但是就是连求情都不屑的态度,反而让人不忍心再对她下手。
从心理上来说,我是不愿意对兰博夜处以极刑的,但是……
吃一堑长一智,如果我放兰博夜自由,丰蔻肯定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在我身边设下各种屏障,理由就是,保护皇上的安危。
一想到丰蔻和我在寝殿里渡过的两天一夜,我就浑身颤抖,我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而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
“丰爱卿,此事重大,我有一个万全之策需要你协助,”我按捺住内心的喜悦,对丰蔻说道。
丰蔻仰起头,点头道:“臣洗耳恭听。”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赐兰博夜为你的家奴,从此之后,你对她的行为和安危负责。”
我盘算过,这是把我从丰蔻眼皮子底下解放出来最好的方法,如果丰蔻用精力去调-教兰博夜,那么她必然不会对我再过度关注。
这样一来,我就自由了!
我真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