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又听来了件趣事儿!”
范宜襄埋头看着书中情节,一丝也不想错过:“再有趣的事儿也比不上这个。”
方嬷嬷认得几个字,往前凑了几步,皱着张脸:“夫人怎么又在看这种淫.书!”小心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凑上前悄然道:“奴才不是说了吗,这书夫人夜里偷偷瞧就算了,怎么光天化日里就...”
范宜襄无奈,只好转移话题道:“嬷嬷快说是什么趣事!”
方嬷嬷热情不减,面色潮红,起了一副说书的架势:“潘氏那个小贱人这回可在咱姑爷那儿讨了个没脸!”
范宜襄翻了翻眼皮,人家小两口吵吵闹闹多正常的事儿,越吵越滋润,已经没有兴趣听下去。
范宜襄的冷淡并没有打消方嬷嬷那颗火热的八卦之心:“夫人您猜怎么着,今儿咱姑爷下朝回来,脸色原就有些不好,潘氏那个贱人偏偏去闹了一场,也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反正后来姑爷是怒冲冲地出了府。潘氏戏倒是挺足,自顾地在姑爷书房里哭了一场,也不知现在了了没。莫不说咱姑爷那性子了,放眼咱们整个大历朝,哪个做姨娘的敢这样蹬鼻子上脸的折腾爷儿们,若是在咱们将军府,早被扒光了拖下去打死!”
憋了一路的方嬷嬷总算说了个痛快。
范宜襄赶忙递上一杯茶给她润喉,心里掐指一算,这个时候皇帝好像是打算立太子了。
朝堂上有一些不利陆澈的言论传出,主要还是针两点,一个是出身不好,没有一个家族显赫的母族。再一个是文墨不通,只会打仗,不会治国。后来甚至到了质疑陆澈是否皇帝血脉的地步。
作者写这件事的目的就是要突出两点,一个是皇帝对于陆澈的喜爱是那些谣言不足以动摇的,第二是陆澈遇到逆境时身边有一个睿智的母亲和聪慧的潘如君。说白了就是凸显一线主角光环。
范宜襄心里虽想着这些事,但是注意力却一直停在方嬷嬷方才说的“姑爷出府”这四个字上。
自己好像还没有出府溜达过?
反正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与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何不犒劳一下自己小小放松一下?
方想着,便让方嬷嬷准备上了,用过午膳就出了府。
车水马龙有些夸张,勉强称得上热闹吧。
如今时至盛夏,街上的人不是很多,当朝民风开放,所以在路上行走的女子也不少,不过大数还是带了斗笠遮面,范宜襄也不能例外。
这回出门范宜襄怕遇见坏人,于是将蒙了灰的马鞭又给带了出来。
逛了一圈女孩子都喜欢的胭脂水粉铺子、成衣店、首饰店,范宜襄停在了一处西疆酒楼的门口,咽了咽口水。
新疆菜,牛羊肉,老远就能闻到那股又焦又酥的烧烤味,范宜襄又咽了咽口水。
范宜襄故作天真问道:“嬷嬷可知道这酒楼卖的什么菜?”
方嬷嬷捂着鼻子一脸嫌弃道:“什么菜奴才不知道,只是这股羊膻味奴才实在闻不得。”
范宜襄忙道:“我瞧着那边有一处卖奇珍异草的,嬷嬷快去那待着,也好将这股子膻味散掉。”
方嬷嬷有些动摇:“夫人不同去吗?”
范宜襄摆摆手:“父亲大哥总说西疆菜好吃,今日想去试试。”
方嬷嬷一脸惊恐,好像一进这个酒楼小命就会没了,只好道:“那夫人吃好喝好,一个时辰后奴才还在这儿等您。”
范宜襄笑:“如此甚好。”
偏偏没了包间,食指大动的范宜襄只好屈尊坐在了大厅,菜刚上来,范宜襄便揭了面纱狼吞虎咽起来,天天吃馒头也是会腻的。
周遭的人原本见其长相纷纷惊艳不堪,又见其吃相,纷纷掩面叹息,暗说她是饿死鬼投胎。
吃饱喝足,范宜襄不顾形象地拍着肚子打着饱嗝正要结账离去,忽听得楼上传来躁动,心中一喜,这吃饱还有戏看,实在美哉。
两伙人一路从楼上打到楼下,砸了不少桌椅板凳,食客们不但不走,反而都留下做看客。
范宜襄觉得这些看客的表情和议论比争执的两伙人更加有看头。
“你可知与王八爷起了争执的是何人?”
“敢呛声王八爷,那必然不是什么凡人啊!这下看头足了!”
王八爷王赟,范宜襄是有印象的,琅琊王氏,数百年的基业,数百年的右相,王赟在王家行七,但因为人猖獗嚣张,欺男霸女,所以百姓们都称他作王八爷。
这王八爷明面上是二皇子的爪牙,实际暗中支持三皇子,主要任务是和陆澈呛声,让二皇子和陆澈互殴,三皇子好坐山观虎斗。炮灰一个,陆澈还没登基就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范宜襄定睛往另一伙人一看,只觉脑门嗡嗡作响,果然,能动手绝不动口,能把小事化大的也只有自己的那位大哥范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