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业被折腾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悠悠转醒。
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龙床上,小皇帝侧躺着对他招手,“阿业,早啊。”
人还是那个人,笑还是那个笑,但是这一回季业不觉得像什么三月醉人的春风,而是越发觉得这孩子脑子有问题!
大敞着的明黄色龙袍下若隐若现的蜜色皮肤,还有几道血红的长痕,一看就是欢.好后的痕迹。季业看着没皮没脸的小皇帝,自己都有些害羞,战况激烈啊……
季业想转个身,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一片瘫软,根本使不上劲儿,他狠狠地瞪了萧维一眼,然后咬着牙坐了起来。
每动一下都是折磨,季业紧皱着眉头坐在床边就要下床,一边的萧维心疼的不得了,看着自家媳妇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昨天太得意忘形了,他舔着脸凑上去讨好倒,“阿业,别生气了好不好?大不了我下次轻一点嘛。今天就不要出去了,我吩咐人煮了银耳莲子汤,你尝尝好不好?”
“还有下次?”季业气得牙痒痒,昨天就不该一个心软,看看这得寸进尺的样子。
“阿业还说呢,你看看昨天你把我抓的什么样子?”萧维凑上去,将自己的衣服掀开,给季业看自家身上被抓出来的伤口,一副我也很受伤的委屈样子。
“我今天请了六部尚书谈事情,不得不去。”季业简直对这个孩子没办法了,不管说什么都能找到借口反驳,而且弄得好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好好好。”萧维打着马哈,“那好歹吃点东西再去嘛,把那些人宣到宫里就好了啊。”
“皇上!”季业转过脸,将萧维的话打断,这孩子怎么越来越爱撒娇了,这样下去他能守得住这大楚国的江山吗?看来自己还是要费些心力,不然以后自己走了,他该在怎么办啊?……
“恩。”萧维飞快的穿好衣服,跳下床,赤着脚扶着季业起来,“不知道阿业喜欢吃什么,所以吩咐了御膳房做些清淡的,第一天只能吃些流食,阿业就委屈一下吧。”
季业一个人也站不起来,干脆就由着萧维扶着站了起来,“不用那么麻烦,臣还有要务在身,先走了。”
“阿业,听话。”萧维扶着扶着就上手直接搂过美人的细腰,声音拔高一点,多了几分帝王之威。
季业一愣,随即笑开了,“好”……就多陪陪他吧。
萧维觉得最近有些乐不思蜀,季业的办公地点越挪越近,现在干脆就是在皇上的寝宫案几处理奏章,而正牌皇上也不管,就托着下巴坐在旁边看美人批改奏章。
“小桃子,你再去把这壶酒温一下。“萧维大咧咧的拎着一壶酒走出宫门,夜色很好,月光伴着清风洒下,他觉得今天心情很好。
“皇上,小桃子冒死进谏。”小太监满脸严肃,一头跪在萧维跟前,“皇上,民间流言越来越多,都说皇上被季大人圈禁了。还望皇上早日铲除奸佞,光我大楚。”
“嘿嘿,小桃子你不知道不是朕被季大人圈禁了,而是季大人被朕圈禁了。”萧维的眼中很是得意。
“皇上!”小桃子表情很是激动,怕是不相信萧维的话。但是他很快换了一种说法,“这样大权旁落,季大人每日操劳于身体也不好,太医问诊的时候都说季大人身有旧疾,不宜操劳。”
“这倒也是。”萧维想想,感觉阿业最近的黑眼圈又重了。好像确实是太累了,要不商量一下让他放放手里的权力?反正自己整个人都是他的,现在又没什么事,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要不着那么兢兢业业。
“阿业,你尝尝,这是山药炖小鸡,朕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药膳。”萧维自己端着托盘走进宫里,季业还在伏案写些什么,像是什么信,见他来了,就紧张的收了起来。
萧维装作没看见,还是一脸笑,“阿业,快尝尝,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吃什么药膳。”季业皱着眉,没注意到萧维进门,刚刚给他写了一封诀别书,他的时间不多了,走之前要把一切都安排好,只是死了也不可惜,唯一担心的只有这个小皇上。
“做都做了,阿业你就尝尝嘛。”萧维属于屡战屡败,还屡败屡战的那种。
“你放下吧,我待会吃。”季业无奈,只能这么说,近来他越来越没有胃口,不管吃什么都会吐,知道这具身体坚持不了太久了,但是不能被他发现,否则会吓到小皇上的。
“哦。”萧维失望的应了一声,“阿业,你能不能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杠在自己的肩上,你就多些时间陪陪朕嘛。”
“皇上到底想说什么?”季业知道萧维的性子,所以两人独处时都会只称呼你我,但是一旦萧维自称朕,那说明他有事相求,他一向是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所以才会想用皇帝的身份来交换或者说要求一些东西。
“朕只是不想你那么辛苦。”萧维绕到季业身后,环抱着他。
“皇上嫌臣管得多了?”季业挑眉,侧脸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人,他如今的身材已经能够把自己完全笼罩了。不是没想过萧维会因为自己这种“急功近利“的手段而忌惮自己,但是这么久都没说什么,他还以为他是真的信自己的。
想到这里,季业心里一片酸涩,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原来自己做了这么多,他还是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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