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浑圆大颗,可不容易,琏儿,你从哪儿弄来的?”
贾琏含糊地回答道:“就是在广州那边买的,挑着好的收了两匣子,带回来给太太二太太戴。”
邢夫人心底估算着这两匣子顶级珍珠的价值,脸上都快笑开了花,哪还注意到贾琏说了什么,反倒是王夫人,在短暂震惊之后,眼底的冷意更深了……
“砰!”
从贾母处回来,一进自己房间,王夫人就愤怒地喝退了所有下人,单留着心腹周瑞家的,一袖子把桌子上的茶杯茶盏摔了个干干净净!
“那个贱种!”
王夫人咬牙切齿,只恨不能生吞活剥了贾琏才好。
周瑞家的刚才是在贾母处亲眼看到贾琏的风光的,自然明白自家主子气得什么,忙上前道:“太太快别气坏了身子,你跟个不懂事的小辈着什么急?琏二爷如今是风光,可他干的都是商贾事,能有什么出息?等到珠大爷考中进士,前途无限,有的是他后悔的时候。”
周瑞家的好说歹说,王夫人这才慢慢消了气,只是还是心不甘:“再怎么不争气,他如今手里有的是银子。那么高的珊瑚,那么好的珍珠,说买就买了,那是多大手笔?有钱好办事啊。”王夫人想到贾琏出手的大方,现在心里还跟堵了块石头似的。
都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贾琏居然说送出手就送出手了,那他手里到底是该多有钱?
想到这里,王夫人心底就跟百爪挠心一样,难受的不得了。
王夫人这主子都这样,更别提周瑞家的,想到那一匣子珍珠,周瑞家的眼里还泛红呢,止不住也是酸溜溜的道:“我听我那女婿说,琏二爷天南海北的运货,那可都是好东西,京里不知道多少人喜欢,琏二爷每一笔赚的钱,那都是吓死人的数目呢。”
王夫人更来了气:“可恶!这般大的一块肉,都是一家人,他却愣是不肯叫我掺一股,连王家也都拒绝了……他也不怕噎死他!”
也难怪王夫人气不顺,当年贾琏生意慢慢好起来的时候,王夫人眼红利润,就提出要掺股,可愣是被贾琏拒绝了,后来王夫人撺掇着娘家侄子出面拉交情,也被毫不犹豫地婉拒了,王夫人当时气不顺,为着颜面就没坚持——要是当时掺了一股,那得多少银子?
王夫人懊悔不跌,更恨贾琏,宁愿便宜了外人,也不肯叫家里人受益。
周瑞家的跟着叹气,心底也是惋惜不已,要是当时王夫人掺股了,自家少不得还能从这里捞点好处,可惜了~
不过王夫人正在气头上,她也不好火上浇油,只宽慰着她道:“这念头,再有钱也没用,有权才是真的。太太,您瞧多少大商人,得罪了官府,还不是一朝破败?琏二爷愿意经商赚钱,那就让他去,等以后珠大爷进士及第,官场打点,就让琏二爷去,也算是他为府里做了点事。”
这话王夫人爱听,不过还是哼了一句:“呸,我儿高中,还要他去打点?当荣国府是假的?我娘家是假的?”周瑞家的连连赔不是,说自己说错了话,王夫人想到真有一日贾珠高中状元,打马游街,心里乐开了花,再不跟周瑞家的计较,摆摆手,哼道,“就暂且饶了他,留着他给府里赚钱,等以后……”
周瑞家的笑起来:“太太这样想就对了,没得为了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气坏了身子。”
王夫人笑了一通,想起件事,突然又拉下了脸:“只是也不得不防,林家那贱人,偏跟我做对,居然还让林如海带着贾琏出门见客,我好不容易才叫京里人都知道,贾琏就是个没出息只爱铜臭的废物,林如海这带人出去是什么意思?”
由不得王夫人不担心。贾琏这些年在京里的名声是两个极端的,跟他交好的人家知道他能干,夸他少年才俊,可跟荣国府亲近的人家却也有好些对他赚钱也不肯拉着大家一起很不满意,暗自诋毁,说他没出息只会在银钱上打转。王夫人日常出门宴客,总会听相熟的人非议两句,心里自然高兴。
只是林如海却不一样,他是正经探花出身,在清流中名声很好,又简在帝心,身居高位,要是他真对贾琏另眼相看,格外提携,贾琏的名声就会越来越好。更别说他还带着贾琏接触他的人脉——在王夫人心里,这些东西,都该是自己这房的才对。
万一林如海再说服贾琏收心,以后好好读书……
王夫人双眉紧锁:“不行,这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