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他们,不再相依为命,会怎么样……”郁念低声呢喃道。
郁白然猛地看向郁念,心中产生了不详的预感。
好在郁念没再继续说下去,她走出屋子,坐在院子的藤椅上,抬头望着天。
郁白然也坐到了郁念的身边,郁念顺势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他也自然地将头轻轻靠在了郁念的头顶上。
一人一狐,在晚霞下,相互依偎。光圈在他们的脸上晕开,时间仿佛都停驻了。只剩天地间的寂静,再也没有什么兵荒马乱,什么爱恨情仇。
“通常这种时候,接下来,你会跟那些女人做什么?”郁念突然问道。
“我会给她们讲情话讲笑话,然后勾引她们主动来吻我。”郁白然笑笑,带着暧昧的邪气。
“那么,你怎么不对我做那些?”郁念问得很直接。
郁白然伸手将郁念揽进怀里,久久地拥着她,然后才开口道:“这是不曾给过她们的,独一无二的怀抱,只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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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在老宅里相拥了一夜,看月亮数星星等日出,直到第二日中午才让司机老吴接了回郁公馆。
吃过午饭后,郁念算好时间,就回了自己房间。说是补眠,但她当然睡不着,只偷偷听着外面的动静。
公馆里的电话铃声如期响起。
正坐在一楼客厅泡茶的郁白然接起了电话。
还未开口,就听到电话里的女声:“郁小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明日下午三时,你把白浅的儿子白然送来给我,我让你见银羡生。不过,你见不见银羡生也不重要了,我让他登报澄清当年的事了,他为你家人作证,证明了郁家不存在串通特务、买卖情报的行为。明日军政时报,你注意看便是。我们银家人替你杀了白浅,又帮你家人洗脱了罪名,我相信你不会食言对白然动什么手脚,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碰他。我要他的身体,我要他的幻术。明天见!”
对方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郁白然握着话筒的手颤抖了起来。
郁念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拐角处问:“你都听到了?”
长久的沉默后,郁白然艰难地微微一笑,回道:“挂错的电话。”
“郁白然,其实,你不姓郁,你姓白。”郁念走下楼梯,执意要开启这个话题。
“郁念,我不想知道,求你……”郁白然恳求道。
“白然,我驯养他,就是为了报仇。我不仅打算亲手杀了白浅,我还要他——白浅的儿子爱上我但却得不到我!我就是要折磨他,就是要令他痛不欲生!”郁念挡在了郁白然的面前,直视他大声说道。
郁白然红了眼眶,躲闪着郁念的目光。
“现在白浅已经死了,我留着你也没有意义。我答应把你送给银若心,你是我驯养的,你应该——会顺从我的意思吧?”郁念捏着郁白然的下巴,硬是让他看着自己,一下子又恢复成原有的妩媚妖娆。
“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工具,对吗?昨天说的那些做的那些都是为了道别,对吗?你不要我了,对吗?”郁白然眼神黯淡下来,像是在发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郁念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郁念……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但如果你不说,我就会当做什么也不知道……”郁白然嘟囔着,失魂落魄地往门外走去。
身后的郁念没有阻拦,她的鼻翼微微抽动了一下,不再展露任何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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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是漫长而痛苦的。
郁念没有睡,只静静地倚在房间的窗边,看向窗外无尽的黑暗。
临近清晨时,楼下忽然有了动静。
郁念听到王妈的声音道:“少爷,怎么喝得这么醉?你先在沙发上靠靠,我给你煮醒酒汤。”
接着是郁白然沙哑的声音道:“不用。你……你去休息。我自己能走……别……别跟上来,我有重要……重要的事要做。”他踉跄地朝楼上走来。
郁念眉头一蹙,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她正要伸手开门,郁白然兀自开门闯了进来。
看到郁念时,郁白然轻轻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带着醉态的郁白然,配上他独有的气质,很是迷人。
“我以为,你会离开。”郁念开口道。
郁白然没有回答,上前几步,捧起郁念的脸,吻向了她的唇。
郁念用劲推开郁白然,嗔喝道:“你醉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郁白然迷离地笑着,“干每次你醉酒后对我干却没干完的事……”
“不要!留着你的幻术,给我离得远远的!”郁念抗拒道。
郁白然将郁念放倒在床上,缓缓脱下自己的衣服。顿时,他全身散发出柔和的月白光芒,肌肤里纵横交错的雪白血管清晰可见。
他轻轻吻上郁念的面颊,喃喃低语道:“郁念,我爱了就是爱了……”
有微风扬起窗纱,光影交错,暖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