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母子二人也没有心思吃饭,各自回房休息。其实也是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骆志远躺在床上,静静地梳理着自己凌乱庞杂的思绪。他心里明镜儿似地——
自己父亲本身并没有任何问题,清清白白为人,老老实实做事,且刚上任几个月也不可能出现污点。但要想把父亲从这趟浑水中摘出来,就必须想方设法为郑平善翻案。只要郑平善案真相大白,父亲的危难自然随之解除。
然而,为郑平善翻案,就相当于是在侯森临这位根基深厚的“土皇帝”头上动土,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结果。
只是纵然是火中取栗,骆志远也必须一往无前。
在这场迷局中,唐晓岚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身上缠绕着厚厚的一层迷雾。
其一:侯森临为什么会让情妇唐晓岚站出来公开“指证”郑平善,作为郑平善入罪最大亦是最重要的一个女色筹码?就算是侯森临迫不及待想要搞垮郑平善,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女人出马吧?
其二:郑平善并不是一个好色之人,而即便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又岂能轻易冒着不可触碰的忌讳去染指市委书记的女人?
骆志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索性起身坐在书桌前,尽量回忆着前世关于本案和这个时代的一些信息片段,感觉有价值的东西,便在纸上记下来,有备无患。
直到半夜时分,他才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天一亮,听到外边传来母亲起床的动静,他立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去卫生间里洗了把脸,然后去母亲卧房跟穆青正式谈了一次。
“妈妈,您就在家里等我的消息,我出去一趟。在我回来之前,您哪里也别去、什么也别做——妈,您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骆志远的态度很严肃,也很沉稳。他头一次用这样的态度跟父母谈事儿,穆青虽然心情极度糟糕,但也还是为儿子的“一反常态”而感觉诧异。
穆青有些疲倦和讶然地抬头望着他:“儿子,你要到哪去?你还是去报社上班,我去纪委那边打听打听你爸的消息。”
“妈,这事儿您别管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纪委的人找我爸,无非是为了让他开口指证郑平善,我爸本身不会有事的,您放心好了。”骆志远轻叹一声,坐在床边紧紧抓住母亲的手,握了握,感觉母亲的手冰冷僵硬,心里发酸。
便柔声而坚毅道:“妈,咱们目前不能自乱阵脚——您就在家里安心等待,等我的消息!”
“妈,我走了,您再睡一会。”骆志远嘴唇轻抿,拍了拍穆青的肩膀,走到门口又回头展颜微笑道:“妈,别胡思乱想了,多大一点事儿?别说我爸清清白白的,就算是我爸真出了事,我们娘俩也还得过日子哟!最坏的结果,我爸不当这个官了,我们就是开一个中医诊所,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不是?睡一会,等我回来。”
骆志远脚步轻盈地离开,听到他关门的声音,穆青这才怔怔地慢慢躺了下去,心头浮荡着一种古怪茫然的感觉冲散了对于丈夫安危的焦灼:儿子虽然还是那个儿子,但却仿佛变得有些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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