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盛怒之下把父亲“逐出家门”。
“您没有错。站在您的角度和立场上,我爸爸是错了,而且是错得一塌糊涂。但正如您所言,每个人都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担责任,我爸既然选择了这么一条路,那他就必须要为我妈和我们的家庭负责到底。所以,站在我的立场上,我爸也没有错。”
骆志远笑了,“时间能改变一切,也能带走一切。以前我们认为错的东西,现在看来不一定是错的;以前我们坚持不肯放下的东西,现在证明都可以放弃。改革开放前几年还在争议还在讨论,可现在已经成为既定事实。苏联老大哥一年前还是强盛大国,但现在已经走向解体。几年前大多数人看不起美帝国主义,但现在出国定居美国的人越来越多。几年前我们还在凭票供应物资和粮食,但现在市场上商品应有尽有……”
“包括您在内的一大批老一辈人,拨乱反正,把我们这个泱泱大国领上了一条正确的发展道路,富国强民的复兴之路。治大国的决策如此英明,可在这点小事上您又何必跟一个小辈一般见识?老人家,如果您一定需要我爸承认错误才能消气,那我替我爸给您叩首认错如何?”骆志远心态放松之下,侃侃而谈,逻辑鲜明层层推进,既有“大义公理”,又不失后辈的礼数分寸,这番话说的很有水准。
最起码,说得谢老和骆老心里感觉很舒服。
谢老哈哈大笑,望着骆老道:“听见没有?骆老头,这孩子说得多好!当年就算是破虏犯了错,你又何必这么多年揪住不放?何苦呢?”
骆老的眸光微有柔和,但神色照旧肃然。他冷视着骆志远,淡淡道:“嘴皮子倒是不错,跟你爸一个德行。”
说着,骆老霍然起身,拂袖而去。
谢老张了张嘴,又无奈地闭上。
骆朝阳察觉到骆老向自己投来阴沉的一瞥,心头畏惧,赶紧起身追了出去。
……
骆老站在谢家别墅的门口,神色沉凝。听到身后脚步传来,他淡漠道:“朝阳,你一会给我问清楚,他到底是来京做什么,别让人家说我们骆家人无情无义,都是一些冷血动物。”
骆老这番话虽然是硬邦邦地,但听见骆朝阳的耳中却是狂喜。骆老既然有此话,说明他对骆破虏并非彻底无情,否则,以骆老的性情,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骆朝阳心里欢喜,嘴上却是恭谨地压低声音道:“三叔,我已经问清楚了。破虏在安北市的成县干副县长,因为受到一个案子的牵连,被纪委双规了……”
骆朝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骆老的脸色阴沉得吓人,而望着自己的眸光更是隐含雷霆,骆朝阳嗫嚅了两句,不敢再往下说了。从小到大,骆老就是骆家的天,他这个侄子从来都是噤若寒蝉,不敢有任何忤逆,哪怕是一句话都不行。
“混账东西!丢尽了骆家的脸面!”骆老大步走向自己的车,声音无比的冰冷,“你带他回来,我亲自问他,别在人家家里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