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心思,经营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凭什么要分给族里那些一分力没出的?!
还有那些嫁妆铺子,当初到她手里的时候,可是一个空壳子!她朝里投了多少私房银子去才把它们盘活了,如今那小贱人却想来吃现成的,凭什么?!
一想到这个,孙氏的心头又堵的透不过气,惊怒,不安,焦虑,说不出到底什么味儿。
“夫人,大房的那位过继子来给您请安了,还带着行李,您看?”婢女在门外小心翼翼的禀报道。
过继子?!
一听到这三个字,孙氏顿时气的胸闷,攥着账册的手背都用力的发青,想了一想,冷笑道:“我这儿地方狭小,又没休整,哪里好委屈了这位大房的金贵人儿,让他住到外院去吧,顾无忧她这个做姐姐的,也该回来照顾一二,怎能再住在武国公府?”
“夫人的意思,是要把大小姐也接回来?”婢女有些不确定。
孙氏柳眉一竖,抓起桌上的茶盅就朝她砸了过去。
“她是你哪门子的大小姐,这么等不及的奉承!”
婢女被泼了一身的茶水,吓得瑟瑟发抖的跪倒在地上,连连认错。
孙氏怒气稍减,阴沉沉的扫了她一眼,复又坐回了榻上。
那小贱人手里有印章的消息,自然是有肆无恐,不能让她再躲在武国公府玩心计,耍手段, 得把她弄回来捏在自己的手心才行。
明的不行,那我就陪你玩暗的,刁难折腾人的法子,我可有的是呢!
孙氏原以为顾无忧不会就这么乖乖回来,正打起精神准备好好的算计算计,用些个什么手段来逼迫她,要不要让阮氏去挑拨生事,让顾无忧在武国公府呆不安生。
却没想到,还没等她将计划付诸现实,顾无忧却是痛痛快快,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不仅回来,还带着数十辆装的满满当当的马车,一齐拉到了外院。
成群的仆从婢女忙进忙出,不过半天功夫,就把外院里外布置一新,精致雅洁,典雅富丽,便是比起宁国侯府的内院来,也毫不逊色。
顾无忧毫不客气的把外院附近处房舍全部占用了,将中间的隔墙打破,让人种上从温泉山庄运来的各色奇异花草,摆上假山石,甚至还挖了个鱼池,养了几条名贵的锦鲤。
这外院,俨然成了她的一个度假休闲的私人领地了!
孙氏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气的几乎倒仰。
武国公府的那群蠢货,就这么由着这小贱人轻轻松松的带着这么多东西走了?
果真是一伙烂泥扶不上墙的!
她这倒还真是冤枉武国公府了。
人家也是一肚子的怨气呢!
顾无忧走的时候,说是孙氏要接她回去,学着当家理事管理铺子。
她在宁国侯府的祭祀上说动了顾氏族长给她们大房找了个承嗣子的事儿,武国公府也是知道的。
有了承嗣子,那就意味着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分宁国侯府的家产了!
想着宁国侯府的富贵和孙氏手里的那一半的嫁妆铺子,武国公贺忠和贺义兄弟两自然是垂涎三尺,两眼放光。
反正顾无忧想同那孙氏斗,就不能不依靠他们武国公府,便是放她走了,她也不敢生出什么外心。
于是,贺忠大手一挥,放行了。
阮氏想着扬心院那些价值连城的摆设,心痒难耐,便提出,既是外甥女儿要回家去,那武国公府的东西可不好带走,还是留下来的好。
“舅母放心。”
顾无忧看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的一笑。
“我保证扬心院和从前一样,连个茶杯也不会少。”
阮氏装模作样的赞了几句,等顾无忧走了,便迫不及待的拉着贺义带着下人,去扬心院搬东西。
姜氏刚刚禁足被放出来,听说了这事儿,唯恐好东西都被二房给抢走了,哪里还忍的住,也匆匆忙忙叫了人,赶到扬心院去了。
一进门,一伙人却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冷到脚。
扬心院确实和当初一样,不过,却是和顾无忧住进来之前一样,破旧,腐陈,四处都是空荡荡的,一片的萧索寒素。
竟被这小妮子骗了么?!
阮氏和姜氏不死心,又冲进了内屋。
残破陈旧的家俱,廉价艳俗的帐幔,还有那带着缺口的碗碟茶杯······
这倒还真是一样都不少呢!
姜氏和阮氏直气的两眼发黑,差点没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