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也没有,若不是我还给了族长一分薄面,我现在就可以叫人来把你打出去!”
这话里带着刺,还暗带着打了族长一行人的脸,不少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起来。
若当真论起品级地位来,他们还得给顾子寒下跪行礼呢!
顾无忧尊敬他们,那是给他们脸面,她就算不是皇后,那也是未来一品的王妃,这会子就算是把他们全给请出去,他们又能如何?
原本他们是以为,顾无忧年经轻,又是个姑娘家,便是聪明些,也该顾忌些闺秀的矜持,不好忤逆他们这些族中长辈的,是以自己就把长辈的架子端了起来,来的这样的理直气壮了。
族长到底也是个年纪最长的,当即拍了一下桌子,斥道:“你小小年纪,如何学的这般牙尖嘴利?将来若是出嫁,岂不是教外人笑话我们顾家女儿无德无行?长辈说话,你听着便是,
子寒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吧!”
顾无忧的眼中露出一丝鄙夷。
真以为这样吓唬两句就可以逼的自己妥协?
你们这段数这脑子,怪不得这么些年,连孙氏都玩不过。
“子寒贵为侯爵,将来的婚事自有皇上做主,再不然,也是由殿下和我做主,断没有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在家里定下来的理,族长老爷既然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懂,那看来也真是老糊涂了,不如就退位让贤,另选个明白人,来当这个顾氏族长,再不然,我们宁国侯府就此从顾氏族中脱离出去,以后诸事各不相干,也免得你们为了我们两个小辈操心坏了身体,如何呀?”
顾无忧这冷冷的话语一出,顿时,族长并几个长老和那几个妇人,个个都脸色煞白了起来。
他们的生计,可都是依托着宁国侯府,若真是宁国侯府脱离了顾氏一族,那他们以后,也只是个普通的姓“顾”的人家,日子跟现在比,那可是天差地别了!
开始那个妇人见气氛僵住了,她的反应倒快,此时忙笑道:“大小姐既是不愿,此事咱们再从长计议就是,何必说出这样诛心的话来,伤了亲戚间的和气。”
她朝着顾无忧走了两步,笑的愈发的慈爱。
“子寒是我自小看着长这么大的,向来待他就像自己亲生的一样,自然是一颗心都扑在这孩子的身上,想着成了一家人,也好更细致的照料他嘛!大小姐可不要误解了我这一份心才是啊!”
顾无忧冷冷的瞧着她,还未说话,便听到门口一个稚嫩而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胡说!昔日我在你家时,你只给我吃些残羹剩饭,晚上便打发我去柴房睡草垛,一不顺心就非打即骂!这就是你口中的待我如亲生?你还要脸不要!”
那妇人一僵,转过头去,正对上七岁的顾子寒愤怒的眼神,不由的心虚的向后退了退,干笑了两声道:“子寒你那时年纪还小,想必是记差了,我哪有那么······”
“你们当我年纪小,便可以随意的糊弄欺辱么!”
顾子寒大步踏进了门槛,走到了顾无忧的身边,瞪着那坐着的一群人,握着小拳头说道:“我父母死后,你们就瓜分了本该是由我继承的家产,还美其名曰是帮我照看,如今,又想来欺辱我的姐姐,又想来抢掠宁国侯府的产业?我告诉你们,休想!”
顾子寒这正主儿一出场,顿时将他们这些人的脸皮尽数扒了下来,连带着族长的脸上都是红涨一片,尴尬的咳了一声,勉强说道:“子寒,我们长辈都是一片苦心,你可被想歪了,我们对宁国侯府的产业可是没有半分觊觎之心,完全是替你着想,怕你年纪太小,被那些刁奴欺负,你要体谅才是。”
顾子寒拉住顾无忧的手,扬着小脸,大声说道:“我有姐姐,还有殿下,还有贺老师魏叔叔,他们才是真心为我着想的人!你们若是还像今天这样闹上门,我就以宁国候世子的身份向朝廷上奏,宁国侯府从此与你们顾氏一族再不相干!”
这小家伙,也知道护着我了,倒是没白疼他。
顾无忧莞尔一笑,握紧了顾子寒的手,抬眸看向屋内面色难看的一群人,凉凉的说道:“世子爷的话,诸位可都听清楚了?这会子还不走,是等着世子爷当场叫人写折子么?”
族长皱着眉头,脸色阴晴不定的盯着顾无忧看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说道:“罢罢罢,倒是我多管闲事,白操了这份心了!”
说完一甩袖子,气哼哼的走了出去。
他都走了,剩下的人也没有留下来的道理,面面相觑了半天,也只得讪讪的跟着走了出去。
顾无忧蹲下来替顾子寒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头发,笑吟吟的说道:“子寒越来越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学问也好,姐姐真的很高兴。”
顾子寒的小脸红了红,扭捏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我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气的说不出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击过去才好,还是贺老师提醒的我,我才知道该怎么说的。”
“贺老师?”
顾无忧愣了下,朝门口看去,正对上一身青色锦衣的贺之简温润雅致的双眸。
“贺表哥,你怎么来了?”
贺之简微微笑了笑,走了进来说道:“我正好有事找你,路上遇上子寒的马车,就同他一起过来了。”
顾无忧吩咐了婢女上茶,问道:“什么事啊,还劳烦你这大忙人亲自跑一趟。”
贺之简俯身对着顾子寒温和的笑道:“子寒,你先回书房去练字帖可好?待会儿,我来给你讲典故听好吗?”
“好!”
顾子寒高兴起来,抬起脚就往内院跑,临到门口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又停了下来,规规矩矩的抱着小拳头行了个礼,一板一眼的说道:“姐姐,贺老师,子寒告退。”
顾无忧忍俊不禁的一笑。
“好啦,乖,去吧。”
顾子寒笑的露出了两个小虎牙,转头又拿起脚,“噔噔蹬”的跑远了。
贺之简看着顾无忧含笑的侧脸,一时间,眼神微微有些凝固,似是蕴含了许多难以言说的情绪,神思也有些游离,直到顾无忧转过身来同他说话,才猛的回过了神来。
“贺表哥,你要同我说什么呀?怎么怔怔的,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