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许哭!把你找我的原因重新说一遍,说利索了!哦,还有,你叫什么名字?”谢飞的脸依旧是狰狞扭曲的,不过,却多了一份浓浓的关切。。
深夜,从漠北郊区通往市区的公路上,一抹清瘦的黑影,执着地向前奔跑。她的脚步保持着匀速,即使跑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她的速度仍然没有降下来。。
汗,一滴一滴淌下来,和黑瞳里泛滥的泪水,一起交织在女孩清丽的脸庞上。她恍若不觉,只在它们影响到视线的时候被她抬手坚强地擦掉。。
女孩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到省医去,用她最快的速度,跑到爷爷身边,陪着他渡过难关。。。。
这个女孩,正是被小王送到军分区直属警卫营的巩雪。
侯营长知道瞒不住聪慧的巩雪,无奈之下把巩老上午突发脑出血被送入省医抢救的事说了,他尽量把巩老的病情说得婉转轻巧,试图让巩雪安心高考。可是侯营长走了以后,巩雪却走到小王的房间,直接把小王堵门里了。
她的手里拿着一根绳子,语气冷峻地抛过去一句话,“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脱光了吊外边去!”她根本不信侯营长的说辞,所以才用极端的手段威胁小王。小王向来面皮薄,肯定会就范的。
小王看着她长大的,焉有不知道她性格的道理。他打不过巩雪,更不忍心对她动一根手指头,想到自己说出真实的情况,她也跑不出警卫森严的军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违背了对巩老的承诺,把上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巩老清晨送走巩雪,原本是打算去老干部活动室下棋的。他走到半路,感觉身上的衣服不太舒服就回家来换。巩老到家的时候,和出去买菜的田姨打了个照面,他还笑着叮嘱田姨买只鸡,炖些鸡汤给孙女补身子。换衣服的时候巩老没有关门,无意中听到餐厅吃饭的巩明军夫妇的谈话。他似乎受到很大的刺激,冲出去和他们理论,吵了几句,巩老就倒下去了。
小王眼泛泪光,悲愤不已地说:“我冲进来的时候,首长的七窍已经开始流血,他那个时候还有意识,紧抓着我的手,模糊不清地喊你的名字,要我把你送侯营长这里来。。”
巩雪的脑袋嗡的一声就炸掉了,她的眼睛瞪得血红,倏一下拉着小王,呛声嘶吼:“我爷爷呢?他怎么样了!”
“首长。。。首长是重度脑出血,还在省医抢救。”小王说完就低下了头。
一颗心沉沉地掉进深渊,眼前尽是清晨沐浴在阳光下慈眉善目的爷爷。。。
他向她挥手,他向她露出支持鼓励的笑容。。
爷爷。。。
果然是爷爷。。
从上了小王的车,她便猜到可能出现的坏结果,却没想到揭露的真相是这般令人难以接受。胸腔里强烈涌动的愤怒、焦虑、不安和恐惧,使一向自信沉着的巩雪,情绪瞬间爆发。。
接下来小王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她反绑在床柱子上,嘴里堵上毛巾,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六米多高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