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玉泽站在弟弟的房间外,透过雕花玻璃窗看着弟弟在写作业的背影,有些不舍得和他讲自己要出去工作的事情。四个月前他研究生尚未毕业,在b市实习,接到叔叔的电话,说他父母遭遇车祸,已经不行了,要他赶紧回来处理后事。
斋玉泽去找上司请假,他的顶头上司因为他的能力深得老板赏识,转正后就要升职,所以向来不喜欢他,不批假条,无奈他只能离职。
急忙赶回莲花镇,到了家才发现父母的灵堂都已经被家里的叔婶一辈安排好,父母车祸是当场身亡,怕他一时接受不了才没有在电话里讲明。
他看到玉润穿着白色的丧服跪在地上,孱弱不堪,眼泪还挂在小脸上,眼睛通红。玉润看到他,摇晃地站起来踉跄地跑,抱住他哇地一声哭出来。
“哥,你让爸妈起来,他们都说爸妈死了,我不信!我不信!他们早上明明还说下午从城里回来给我带玩具。”玉润满脸地泪水嚎啕大哭。
玉润才十岁,那时候还在上小学二年级,斋玉泽不知道弟弟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听到父母车祸,去世,看着家中长辈安排后事,无人敢明着告诉他,任由这悲伤的环境打击他的心灵。
斋玉泽紧紧抱住弟弟,这世界只剩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了,弟弟只剩他一个依靠了,可他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斋玉泽松开弟弟,跪在灵堂前,哭喊:“爸,妈,儿子回来了。你们慢点走,再看儿子一眼。”
斋玉润也跪在哥哥旁边,歇斯底里地喊着:“爸爸妈妈,你们回来。我不要你们走。”
闻者落泪,听者伤心,斋书墨擦着眼泪扶起斋玉泽,告诉他车祸的事情和事后赔偿。
“玉泽,你长大了,你要能抗事。别哭了,好孩子,你爸妈在天有灵,看着你呢。”斋书墨拍着侄子的肩膀说。
事故发生在从嘉兴市区回莲花镇的路上,一辆装满货物超载的卡车,天气燥热,爆胎了,司机刹车没刹及,撞上了前面斋文墨的小轿车。
斋家父母的车被撞飞,夫妻二人当场遇难身亡。给玉润买的玩具散落在车上,后来被斋书墨拿出来,但他没敢把沾着血迹的玩具给玉润。
事故判定结果,当天晚上就出来了,货车司机负全责,愿意赔偿五百万,并且要被判刑,对方也请了律师,可能会免于刑罚。斋书墨问着斋玉泽的意见,是要钱,还是要对方司机在牢里待几年。
“你别不说话,这事得你拿主意。要我说,你大学刚毕业,你也没什么钱,玉润又要上学,今后你娶妻生子都要钱,你得仔细考虑。人已经没了,大家都难过伤心,但是于事无补,你是个男人,以后得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
叔叔如当头棒喝,斋玉泽恨透了那个司机,恨不得他给父母偿命,可是又要为钱屈服。斋玉泽最后还是选择要了钱,又多了一些钱,听说是那个司机卖了全部家当又朝亲戚朋友借来的。
一场事故,两个家庭破碎,如果那人没有超载,在车爆胎的时候不会控制不住车,也不会撞上父母的车。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什么都为时已晚。
斋玉泽打起精神处理父母的后事,他想起他小时候父母安排奶奶的后事,那时候斋文墨伤心欲绝,抱着妻子痛哭,说:“我妈没了。我没妈了。”妻子搂着他的头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现在斋玉泽多希望能有一个人也能抱抱他,让他大哭一场。他的爸爸没了,妈妈也没了。
斋玉泽给前任打了一个电话,他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那边说,我男友不让我跟你再联系,挂了吧。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大家都要往前走。
斋玉泽挂了电话,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落了泪,放弃了,狠下心把她的号码删掉。
后事处理完毕,他发现也花去不少钱。父亲一生清廉,没多少积蓄,现在已经花差不多了,亲戚和父亲生前的同事送来的丧事钱,还有他收到那个司机的打过来的钱,斋玉泽一分没动地存起来,花着他自己上学时打工和后来实习攒的一些积蓄。
眨眼,玉润放暑假,斋玉泽带他出去散了散心。回到家后,玉润总是说,晚上父母会回来看他,斋玉泽不放心,陪他度过这个暑假,或者也是给自己放放假。
暑假开学没几天,他正看着网上的招聘,打算回到b市找份工作,直到在池塘救了苏寻珍,短短三天他的生活焕发了新的生机。他要跟她走,她是他的新生命。
斋玉泽看到弟弟写完作业把书本放进书包,才敲了敲门,进入弟弟房间。
斋玉润看到哥哥,把放进书包的作业本又拿出来,“哥哥,检查作业。”
“哥哥信你能做好,不用检查。”斋玉泽坐到弟弟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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