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是语气太过郑重,柏律顿时一愣,抬起头不自觉地撞上对方的目光。但很快他就撇开视线,迅速冷却——刚刚演得太像,自己差点又入戏。心底窜起了一种某种很感性的情绪,他赶紧把那些七七八八的复杂情绪赶走,让自己只剩下冷静和计谋。
可柏律还没想好下一句要说什么把话题引到正轨上,谢隽廷又突兀地、冷冷地跟了一句,“先前只是折了你的脚腕,没伤到骨头,你要是再敢,我会直接断你的胫骨,让你这辈子都没法再跑。”
柏律恰好地沉默一下,借此表示自己的反思和醒悟,其实心里忿忿的,但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的确让柏律感到有点害怕,毕竟谢隽廷说到做到。
一时所有动作都滞了,他也没再说话,只能默默趴在对方胸口上,都不想瞧对方的脸色,更不敢再主动做什么亲密或撩拨的举动。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他终于等到谢少爷伸手摸自己,从脑袋摸到脸侧,柏律很自觉地仰了仰脸,将面颊和下巴都送到他手里。他估摸着现在可以了,便大着胆子往上爬了爬,目光灼灼地看着谢隽廷,嘴唇靠近对方的鼻梁。
“你觉得我乖吗?听你的话吗?
眼下这种情景,温柔乡里陷着,就算知道是计谋,但谢隽廷能不嗯么,不过也是因为他现在乐地纵容这个人。
得到肯定回答后,柏律才慢慢说:“那我不去补录信息好不好……你帮我打发一下警局的人……”
谢隽廷在心底轻笑一声,果然是有目的的,原来是这个。
死亡销户,柏律的信息已经全部被清空,现在是要追加各种详细信息的,包括身份证一类的重要证件。但现在他却说不想补录,还像继续保持黑户状态,这样去哪可都是追踪不到的,狼子野心真是显而易见。
怕对方不答应,柏律还欲盖弥彰地解释:“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再跑,你看,我都给你生了一个孩子,我现在能跑去哪?”
“那你就把信息乖乖补录全。”
柏律不情愿地皱起眉,“我怕。”
“有我在,你怕什么?”
“我的身体是特殊的,”柏律叹了口气,“有专门的的机构可以管制我、监视我,我不想又被他们找到,所以想清空自己所有信息。”
“你是我谢家的,除了我,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这意思是说,我现在最该害怕的人,是你?”
谢隽廷说是。
柏律本来还想再争取几句,但对方都已经表现出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样子,很明显是不会答应的,再扯下去只会让对方厌烦和起疑而已,他只好收住话头,不再继续。
罢了。
谢隽廷还有事要处理不能再继续陪他耗着,推了他胳膊一下,柏律会意地坐起来,旋即谢隽廷也起身,站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和袖口。
柏律坐在床边看着他,突然站起来。伸出手,指尖抚到对方的纽扣上,低声说了句我来,然后就细致地帮人扣好,手落在对方腰间时,他舒张开两臂,环到对方腰后轻轻抱着。
“我会补录信息,但过一阵子再去行不行?”
谢隽廷说可以,“反正你敢逃,就打断腿。”
柏律恹恹地放下两手,“我现在连机票都不能买还能去哪?”
“用我的身份买,”谢隽廷说,“你飞去哪我都不拦着,一个星期内回来就可以。”
“用你的……验票不让我进怎么办?”
“我会让周凌给你一份证件,机场保安绝对给你放行。”
“点点是程奕扬的儿子,现在程奕扬是黑户,点点岂不是……”
“他早就是谢家的,在你没回来之前他就已经是。”
柏律简直无言以对,谢隽廷一丝漏洞都没有,看起来倒是并没有限制他任何自由,但柏律真去了哪他随时了如指掌,还别想拿孩子当挡箭牌。
谢隽廷低头看他,他垂着眼睫,低眉顺目的样子有一种莫名的温顺之感,今晚的他还是挺讨喜的,也很惹人怜惜,突然有点想亲他,嘴唇。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想而已,毕竟房事已经结束。
“早点睡觉。”
简短地说完这句,谢隽廷就离开了。
在门重新关上后柏律却好像还没回过神,杵在那里好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突然记起来,自己不是还要在脸上动手术吗,谢隽廷怎么一副忘了的样子,也没有再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