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
“天涯给姑父,姑姑请安。”凤天涯错后一步单膝跪地行礼。
王后满眼笑意扶凤天涯起身:“好孩子,快起来。”
“父王,母后,你们的毒可解了?”倾雪见狐王和王后面色红润,心知两人应该是没有大碍了,但还是忍不住问。
“都解了,钟离医师为了我们尽了不少力。”狐王道,“雪儿,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你母后中毒的?”
王后印象中,所有人基本上都是同时昏迷,而知道自己中毒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况且在钟离玉检查到自己中毒的时候倾雪已经被抓走。
“是子阳辰夜告诉我的。”倾雪道,“我那时本想阻止父王和母后喝下毒酒,可是为时已晚。如今见父王和母后安然无恙,雪儿也就放心了。”
“圣预言师果真神人。”狐王感叹。当时子阳辰夜的位子离狐王的位子不远,但也完全谈不上进。能在有一定距离的情况下直销狐王的酒了有毒,并且能够准确判断出是什么,实在非常人能及。
倾雪点点头,的确很神。
“雪儿,这么多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我已经让你宫里的婢子烧了水,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王后对倾雪说道,又转头看向凤天涯,“天涯,你也回去吧,你娘在家等着你呢。”
“是,天涯告退。”凤天涯行礼后便率先退了出去。
“父王,雪儿还有一件事要同父王说。”倾雪道,“父王,你可知道是谁下的毒?”
倾雪的话问出,狐王和王后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却最终只是低头沉沉地叹了口气。
狐王再抬头时眼中似乎少了许多生气,仿佛一瞬间好像老了好多。
“雪儿,你随我来。”
狐王话毕便走出了寝宫,倾雪跟在后面,两人亦步亦趋来到了狐族祠堂。
祠堂,顾名思义,便是摆放狐族历代王族牌位的地方。倾雪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这一次倾雪隐隐感觉到,她将要面对的定是即墨家族鲜为人知的秘密。
“跪下。”狐王突然严厉了起来。
倾雪很听话地跪在了众多牌位前。
看着一个个牌位,这上面每一个名字都刻在倾雪的脑海中,唯独有两个牌位,摆在众多牌位之中,却常年被黑布罩着,从未打开,也从不允许打开。
狐王点了三炷香之后便伸手掀开了罩住牌位的黑布。倾雪看清牌位上的两个名字之后顿时眯起了眼睛。
牌位上分别刻着两个名字:即墨如风,司寇枫华。
“从小,我就不准你知道牌位上这两个人的名字,因为你是女孩儿,狐族的担子早晚压在你两个哥哥身上,有些事情你本不必知道,我也不想你知道。现在看来,即使我不说,你也终有一天会知道的。”
狐王说完这段话之后也看向这两个牌位,目光却渐渐恍惚,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即墨和司寇是本家。司寇枫华是我们祖先即墨如风的王后。当初先狐王猝死,死前也并没有留下任何遗诏,朝堂之上暗潮汹涌,几位王子都想夺得王位。但是最终还是司寇枫华助即墨如风登上了王位。”
“然而即墨如风初登王位宝座,地位不稳,为稳固王权,背弃了曾经和司寇枫华许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与当朝大臣的女儿联姻,众多妙龄女子被一一接进宫里。当时司寇枫华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即墨如风对司寇枫华越来越冷淡,司寇枫华一气之下离开王宫,从此销声匿迹。”
“即墨如风举全族之力寻找司寇枫华,然而他此生再也没见过她。即墨如风临死前给历代帝王留下密诏,无论多久定要找到司寇枫华的后人,并好生善待。”
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痴情女黯然离开和负心汉浪子回头的爱恨纠葛。
倾雪恍然,原来狐族以前还有过这么一段历史。
“几代狐王秘密搜寻司寇枫华后人的下落,却一直无果。直到二百年前,有一个叫司寇承的人出现。”狐王继续道,“那一代的狐王把司寇承带回了王宫,加官进爵,司寇家族不断发展壮大,到这一代,司寇家主已是狐族一等大将军。”
“原来我们和司寇家还有这样的渊源。”倾雪道,“父王可知道,司寇家现在的野心可不止一等大将军这么简单。”
“知道。”狐王叹了口气。“终究是一段孽缘。司寇臣的不臣之心我早已发觉,其实谁坐这个王位我并不在意,只要狐族族民能够平安喜乐就好。如果哪一天他真要这个王位,我让给他也无妨。我和你母后也正好看看外面的山山水水。”
狐王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倾雪垂下头,若不是大哥哥和二哥哥还在学院学习,这王位恐怕早就是他们的了。也难怪他们一家人,偏没有一个对王权热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