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给它起一个听起来不那么庄重的名字。这样就显得亲近多了,也就不那么让人害怕了。
对面牢房里,妙手林飞靠在铁栅栏门上睡着了。
那家伙足足叫了半宿,一直向叫醒牛昊。害怕牛昊眼一闭,从此再也醒不过来了。
牛昊挣扎着站起身。
听到声音,林飞睁开眼。看清牛昊后,嘿地笑了一声。随即又皱了下眉。
牛昊那一身,却是挺惨的。整张脸肿的像个猪头,两只眼睛肿成了一条缝。裸露的上半身,带着一条条伤口,渗着红黄色的液体。
牛昊肿胀着一张脸,精神却十足。有一种,从身体里迸发出来的奕奕神采。
“你这是,越打越精神,要被百炼成钢吗?”
妙手林飞说了句,屈起一只脚,从怀里掏出昨天剩下的半块窝窝,丢给牛昊。
牛昊不想吃。
牛昊的嘴唇肿胀,绷紧的上下嘴唇像是随时都能胀破了一样。两边的腮帮子即使不动,都止不住地疼。
可是要是不吃,林飞肯定会觉得自己嫌弃他用脚递来的干粮。
牛昊把那块窝窝掰成小块,费力地塞进嘴里。
牙齿磨碎窝窝中间的沙粒,发出沙沙的声音。
妙手飞问道:
“我们这些人进来,都要被那两个瘟神拉去,杀杀威风。不过像你这样被格外关照的,还是头一个。你倒说说,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
远处牢房里,有一个囚犯跟着说了句:
“该不是把狱头的女人给睡了吧。”
牛昊嘴里嚼着窝窝,说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他们抓我,是因为我谋反。”
妙手飞当然不信牛昊谋反。
看着牛昊,妙手飞又问道:
“那你叫什么?”
牛昊咽下嘴里的窝窝,说道:
“他们说,我叫何梦熊。”
“什么意思?”
妙手林飞问道:
“你是被人陷害,替人顶缸?”
牛昊摇了下头。
“也不算被陷害。那个真的何梦熊,是我结拜的兄弟。被府上的管家陷害,扣上了谋反的罪名。我不能眼看着我兄弟遭难,就把他送到别处藏起来了。”
妙手林飞盯着牛昊看着,半晌点着头说道:
“还没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牛昊说道:
“我姓牛,日行于天的,昊。”
这一次,牛昊记住要说出后面那个字。不能再像上一次,被何梦熊听成牛日天。
林飞举着两个没了手掌的胳膊,冲着牛昊打了个拱手,说道:
“幸会了。”
牛昊嘿嘿笑了笑。
到了吃饭时间,马头拎着木桶走下牢房,挨个敲打着铁栅栏门,喊着那些囚犯起床了。
这一次,隔壁的那个囚犯不再跟牛昊争碗里是不是多出了菜叶。
马头给牛昊盛了菜汤,接着冲牛昊说道:
“我跟狱头说了,今天就不让那两个瘟神再来找你了。总得给点时间,让你这身皮子长好吧。”
马头说着,在木桶的桶底用力刮着,刮出干货盛进牛昊的木碗里。
牛昊冲着马头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