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张晨阳便醒了,顶着两个黑眼圈,盯着书看了一上午却一页都没翻过。
下午眼看着到约定交货的时间了,张晨阳越来越心烦气躁起来,眼睛滴溜溜地再次看向桌子前埋头苦干的钟老头。
哎,到底说不说呢,现在就像一把刀已经悬在了脖子上,迟早都会砍下来,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点坦白,就钟老头和爷爷的情分上,就算他不袒护自己,好歹也能提前给出出主意。
思及此处,张晨阳心一横走到钟老头背后。
还没张嘴,钟老头头也没回道:“等着。”
张晨阳心里没底,只得忐忑地杵在后头安静等着。
刻好了字,打磨完,钟老头鼓起腮帮子吹了吹,最后上漆,放在一旁等着晾干。
这一系列做完之后,钟老头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伸了个懒腰对张晨阳道:“过来给我捏捏,酸死我了,哎哟——”
张晨阳连忙上前小心伺候着,一边不满地道:“我说老爷子,您就别消遣我了,我这真碰见急事儿了。”
把事情前后大概说了一遍,张晨阳悄悄观察着钟老头的反应。
可他根本没什么反应,就像听见别人跟他说自己家鸡又下蛋了这种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一样。
张晨阳心说这态度可不妙啊,不下点儿猛药看来是不行了。
“钟老爷子,那张源来的时候可是点名要你新手做的,我也承诺了你回来立刻就给人做,这马上就来取货,在他眼里我在您这就是个打工的,现在事情没办妥,东西也没了,恐怕到时候人家要找的可不是我。”
张晨阳怪笑着,掏出一柄一尺长的小桃木剑,在钟老头眼前晃来晃去。
“臭小子!反了天了你!”钟老头一把扯过桃木剑,跳起来就照他脑袋上抽了两下子,立刻就给他打的眼冒金星。
张晨阳一见威胁不好使,立马一脸委屈,鼻涕眼泪一把一把地往钟老头身上抹,声泪俱下地哭喊着:“爷爷啊!你在哪儿啊!您孙子今天要交代在这了,你这什么朋友啊,根本不管我的死活啊,爷爷啊——”
钟老头冷眼看着张晨阳自导自演,又是一个爆栗。
“哪个说不管你了,啊?你爷爷还没死呢,给谁哭丧呐,收了。”钟老头厉声喝到。
“这锁魂牌我本来就是不做的,就算你跟我说了这活儿我也不会接的,但毕竟我不在家你把这活儿给接了,现在拿不出货还把人家的东西给私用了,待会儿人来了,先赔个礼道个歉,再把料子钱赔给人家。”钟老头寻思了一会儿对张晨阳说到。
张晨阳点头称是,保证自己一定好好表现,心里却回想起那张源的德行,不由地打了个颤,有些不安地对钟老头说到:“老爷子,那张源可不是什么善茬子,他要是发现咱们知道了他的秘密,又没给他做,这万一……”
说着,张晨阳做了个一手抹脖子的动作,斜着眼睛看向钟天河。
“哼!此等宵小之辈罢了,知道了又怎样,惹毛了我……”钟老头说着撸起袖子,挥舞了几下桃木剑,那气势,还真有那么点儿高人的意思。
“惹毛了你怎样?”张晨阳一见他这架势,立马跟着兴奋了起来,这钟老头莫不是个什么隐士高人?那自己还怕个卵啊!见面就是干,直接给张源那小畜生按地上逼他交出婴灵!
钟天河继续耍着剑花,一脸的红光满面,兴冲冲地说了一句话。
“真给我惹毛了,老子就报警!现在可是法制社会,还轮不到他瞎胡来!哼!”
张晨阳一听,差点儿一屁股摔在地上。
就这么两下子,那你还装个毛啊,整的跟真事儿似的!
张晨阳还没来得及在想其他办法,只见大门“碰”地一声,就被人踹开了。
还是那几个彪形大汉,严严实实地堵在门口,张源独自一人往里走,一边拿手绢擦拭着太阳镜,一边还阴阳怪气地摇着脑袋训斥到:“哎,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要礼貌!”
装你妹的香蕉皮啊!张晨阳看他这德行就想给他两杵子。
“怎么样,老先生可做好了?”张源踱步到工作台前,慢悠悠地笑着问到。
张晨阳斜睨着看了他一眼,那笑容只是在嘴角扯了个弧度,眼低深处却是阴狠的算计。
他敢保证,除非装傻装到底,一口咬定就是被他给私用了,否则一旦张源知道他俩是因为此物乃邪法害人才故意不做的,那他俩就得摊上大事儿。
钟天河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当即特别内疚地说到:“张先生实在不好意思,都怪老夫这劣徒粗心,做桃木剑的时候不小心错用了你的那块儿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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