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扭的不自然。
我端起酒杯刚要喝,他突然问了一句“你几岁?”
我噗的一声呛住,咳嗽了两声回道“二十一。”
他问完之后又懊恼,把刀叉往面前一扔“没意思!之前泡妞都是直接开房床上见真章,哪用得着这么费力气又是牛排又是红酒,还要费力气聊天,再这么下去我怕是还要绣副花鸟山水送你当做生日贺礼。”
我料到他会不耐烦,擦擦嘴说道“陈少不觉得这样好新鲜好有趣?”
他终于藏不住本性,邪邪的笑“我还是觉得做些刺激事更有趣。”
“那不如喝酒啊?”我低头把酒杯斟满,把红酒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不喝这个,我们换点烈的。”陈嘉尔打电话,叫人送来两瓶黄酒,我不以为然,斟满奉陪。
自从和肖川分手之后,我便染上了一个恶习,就是酗酒。
每次只要沾杯,都一定要喝吐为止。胃里吐得精光,好像心也能被掏空一样,麻木的感觉不到疼。久而久之的,倒练出了一身好酒量。
陈嘉尔酒量也不差,但喝到最后也有些发晕。见我喝了几大杯之后一点异样都没有,不由得扫兴。
“你这个人,性子烈也就算了,怎么喝个酒还喝不倒?”
我抬头看他的时候也有一瞬间的晃神,酒精开始起了作用。我把酒杯往旁边一推,提议道“别喝这个了,我带你出去喝。”
陈嘉尔也晕晕乎乎,拍桌子就跟我走“出去喝就出去喝,我会怕你?”
我们俩出门,打了一辆车直奔我刚到香港的时候常去的一家路边摊。路边摊在码头附近,坐下的时候还能闻到海面上吹来的带着盐味的风。
“老板娘!一箱啤酒!”我摆手高呼。
这老板娘也是内地来的,老公是香港人。小两口在码头开了一家小吃店,生意不算红火但是两人感情一直都很好。
平时自己一个人来吃饭的时候,经常能看见老板上货回来给老板娘带小礼物。有时候是一个头绳,有时候是一朵花。老板娘嘴上埋怨老公乱花钱,但眼角的笑纹能一直蔓延到后脑勺。
老板娘顺手带上来两样小菜,看了一眼我身边的陈嘉尔调侃道“男朋友?”
我哈哈笑“不是啦八婆。”
陈嘉尔顾不上我们在说什么,两手并用把西服脱下来扔到一边,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三四粒,露出精壮的胸膛。
这边看我没动作,嘴里嚷嚷着要喝酒。
我用筷子把啤酒打开递给他,他喝了一口皱眉说道“怎么这么凉?”
“啤酒当然是要凉的才好喝!”我们两个都半醉半清醒,说起话来语气和平时也大不相同。
我少了一身的社会习气和脏话,他也没有张口闭口的打打杀杀。
我们像是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年轻人,坐在路边摊上喝着啤酒吃小吃。
黄蚬子,用辣椒炒过,咸香鲜辣,一口一个,吃得陈嘉尔异常满足。
我坐在一旁喝闷酒,两手在兜里摸了一圈发现没带烟。
“有烟吗?”我问陈嘉尔。
他扔给我,我叼了一根乜斜着眼睛问他“里面没加料吧?”
他没理会我,直接给我点燃“你怕?”
我猛吸了一口,发现是最普通不过的香烟。
箱子里的酒基本全空,我的头已经开始发晕,站起来都有些不稳。陈嘉尔两眼空空,看样子不比我好到哪去。
夜幕降临,码头上的灯塔已经亮了起来,我站起来走到岸边席地而坐,望着那点光出神。
陈嘉尔好像接了个电话,他一边不耐烦的答应着一边朝我走过来。迷迷糊糊的我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记得大概意思是在骂人办事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