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林府之中。
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圆脸稚嫩少年,拿着一个酒瓶,百无聊厌地坐在屋顶上喝酒,一低头看见了院中侍弄花草的红袭和拖着病体坐在院中晒太阳的言君,调戏似地吹了一声口哨。
红袭抬头看了半晌,微笑着说道:“程公子,大白天就开始喝酒,小心喝坏身体,英年早逝。”
红袭向来就对这个浪荡公子没有什么好感,所以说起话来也就没什么好语气。
“放心吧,小孔雀,公子我可照顾自己的身体了,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的那些小丫头们还不得哭死?”说完,程缨就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红袭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递给言君,言君会意,以石子为暗器,正好击碎程缨的酒瓶。
被打碎了酒瓶的程缨也不恼火,只是又冲着林言君抛媚眼说道:“言君妹妹,你可能不知道啊,这打碎了男人手里的酒瓶……按照我们家族里的规矩,你可是要以身相许的啊。”
林言君想了一下,不屑地说道:“第一,你才十七岁,请懂点礼貌,叫我姐姐。第二,你拿着的可是我们林府酒瓶,可不是你的。第三,你说的话从来都没什么根据,又在胡诌吧。”
程缨打了个呵欠,笑着说道:“行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要趁玄知不在府中,再去拿一坛酒来,要不然,等他回来我又得挨骂了。”
红袭说道:“程公子,既然明知道要挨骂,为何还要做这些惹人烦的事情?我不知道林公子为何会在府中养你一个闲人,但是既然寄人篱下,好歹也要守点规矩才是。”
程缨色迷迷地笑着说道:“小孔雀,我可不是什么闲人,那么多失意女子等着我去拯救,我很忙的。再说了,规矩是给你这样子守规矩的人定的,可不是我。”
红袭听见他称呼自己的方式,十分生气地说道:“我叫红袭,公子,请你不要再叫我什么孔雀了,否则……”
“呵,”程缨轻笑了一声,说道:“红袭是他给你起的名字,我才不愿意这样叫你,小孔雀有什么不好,这不是你本名么?”
“真是一对冤家。”眼看两个人就要吵起来,林言君连忙找借口分开了二人。
和皇上议事完毕,清涟赶回齐地处理各项事务,清泞则留在了京城,去了位于京郊的私府。
这次确实有好长时间都没有回去看过了。
骑着马,远远地便可看见府邸旁边深红浅红的荷花,现在正是开得正好的时节,管家玄知照料的也不错,林清泞便向那边多看了几眼。
一阵微风吹过,荷花荷叶交错摇曳,隐约可见一位女子正坐在花塘旁边浣纱。
林清泞不禁有些发愣。
“公子。”清泞府里的管家玄知迎上来牵过马缰绳。
“你先把马牵回去,荷花开得这样好,我要在这里四处看看。”清泞跃身下马,径直走向那位浣纱的女子。
不知是由于昨晚降过大雨,还是因为身处在荷花池旁,所以即使是临近中午,天气也并不炎热。就算是心里颇为烦躁的清泞,见着那女子也觉着一阵清凉。
清泞站在女子身旁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与荷花交相呼应的脸庞。女子也不说话,只是专心清洗自己手中的纱衣。
“啊,公子你回来了?”倒是红袭的声音先打破了宁静,红袭抱着衣物来寻言君,并没有想到清泞也在。
“见过公子。”红袭匆忙行礼。
言君站起身,接过红袭手里的衣物说道:“你终于来了,怎么收拾出来这么多?”林言君站起身,去接红袭手上的衣服,背后的伤却猛地一痛。
“公子,快接着这些衣服。”林言君忍着痛说道。
“原来你知道我在你身边站着啊。”清泞无奈地帮言君将衣物放好,随口问道:“言君,你的伤可好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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