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木门终于打开。
先是云鹊一个人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又往返程的方向走去。墨轩犹豫了一下,没有跟她,而是守在原地等着大鱼。
果然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又是一个男人走了出来,那男人个子极高,人也极瘦,颧骨突出,这初夏的功夫,还戴着顶小帽,出来后手拢在一起,也往左右看了看,这才走了。
项景昭问:“那你可有跟过去?”
墨轩嘿嘿笑着摇了摇头。
项景昭不由大叫起来:“这时候怎么能不跟?若是将这人的底细查出来,那万事都有的说法了!”
墨轩却依然笑着,神秘地同项景昭说:“少爷您先别急,我不跟,也有我不跟的原因呢。”
项景昭忙问:“什么原因?”
“那人啊,我即便不跟,也能认出来是谁。少爷您倒猜猜,是谁大白天地跟云鹊在院里私会呢?”
项景昭又哪里乐意猜这个?他向来是不爱做这样无聊又无用的事的,此时只一个劲地催:“你倒快些说,我外面可摆着饭呢!”
墨轩这才道:“这人少爷怕是想不到,那人竟是咱们睦州王知府的师爷宋慈呢!”
项景昭便楞到了当场,久久回不过神来。
墨轩还在旁边揶揄道:“我倒想不通了,云鹊竟能看上那样的人?那宋慈已有四十了吧?长得跟个骷髅似的,面上无三两肉,一双眼睛邪门地很,这样的人,哪里比得上高大公子那般丰神迥异?这云鹊,也真是瞎了眼了。”
项景昭已打断了他:“你看清楚了?真是王知府的师爷?”
墨轩奇了:“这有什么能看错的?少爷又不是不知道那宋师爷的长相,别人或许还能认错了,这宋师爷,满睦州府都认不错他来!”
项景昭已毫无意识地要仰躺到后面,却忘了自己此时做的是凳子,并无靠背,这样一趟,差点摔下去。
还是墨轩手快,一把拽住了他,嘴里埋怨:“这是怎么了?竟像是魔怔了似的,可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突然又想到高云长是项景昭的兄弟,云鹊又是高云长的通房,虽然高云长平时花得很,秦楼楚馆的姑娘没少碰过,但是此时云鹊与宋师爷有染,高云长面子上挂不住,项景昭自然心里也不舒服。
想到刚刚自己的八卦嘴脸,墨轩倒有些脸热,暗骂自己怎么将平日里同底下人说的话全拿到少爷跟前说了,一边还补救着:“我平日里看云鹊爱高大少爷爱得紧呢,想来怕是我想错了,云鹊也是个模样出众的,哪能那样轻易就委身宋师爷那样的人?”
“他们虽在宅子里待了那么会子时间,但我是看清楚的,那宅子里还站了人,又是青天白日的,该不会这样大胆,两人就这样乱搞。”
项景昭被他这碎碎念搅得心烦意乱,摆手叫他别说话了。
墨轩看他神色飘忽,有些担心地问:“少爷这是怎么了?可是这消息十分的不好?”
项景昭却突然笑了起来。
“这是我今日,听到最好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