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刚出巷子口,长长的巷子内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对皂衣官差正持刀跑过来。原是方才几人一阵狠斗,又封了那巷子口,早有那热心人家见了,虽不敢出来,却在楼上窥见,悄悄遣了人去报官。
这会子正往这里赶来,领头的差官扫视了一圈,但见巷子里一片空寂,哪里有人?只有墙壁上隐约可见斑斑血迹,还有地上凌乱倒着的花盆、碎石,显示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打斗。
却说木青急匆匆地跑出了巷子口,却见那包子铺里不见了苏暖的人影,只有一个伙计在收拾笼屉。
她忙跑到路中间,举目四望,但见人来人往,哪里有自家小姐的身影?
她额上冒出冷汗来,返身到包子铺去问,小伙计茫然摇头。木青急得后背一阵发凉,她重新站到路口,伸长了脖子张望……
木青快要哭了。
忽一声:“木青!”
她猛回头,瞥见对面屋檐下苏暖正向她招手。
她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急急地:“小姐,你没事吧?”
她一脸的惶急,见苏暖无事,方吁了一口气。
原来,方才苏暖在包子铺等着木青,见还未出来,有点担心,就跑到巷口张望,却见一对差官跑了来,吆喝着赶走了周围的人,她就随着人群往后面退。又怕木青回来寻不到她,不敢走远,就一直蹲在那边屋檐下等着,是以木青一时未发现她。
苏暖说完,担心地问怎么样了?方才她见木青神情焦急,并未细问。
木青惊魂未定,拉了苏暖回去,一路上,两人走着,木青大致的讲了事情的经过。
苏暖也是听得心惊不已,只抚胸。
又见木青一身蓝色衣袍上隐隐有斑斑血迹,生怕待会官差询问起来,徒增烦恼,两人不再停顿,一阵疾走,回了梨落苑。
很快,木青梳洗停当,出来,见苏暖正倚在榻上看书,窗外的光漏进来,苏暖眉目平和。
她咬了咬唇,忽然双膝跪地,“扑通”一声,叩头:“小姐,奴婢该死,还请小姐治罪。”
苏暖一愣,放下手中的书,诧异:“木青。你起来,怎么了?”
木青叩了三个响头,抬头,两眼亮晶晶地望着苏暖:“小姐,奴婢方才不应该独自丢下小姐一人,让小姐陷于危险,实在是该死。请小姐责罚。”
苏暖明白过来,起身,去拉木青:“好啦,我知道了。不是同我说过的么?再说,我也没事啊?这不好好儿的。”
见木青还是不起来,她看着木青,忽正色说:“木青,你是去救你的哥哥,不是别人。所以你不必自责。况你事先已经过我的允许了。起来吧。傻丫头。”
说着,微笑,落出脸上的梨涡。
木青一愣:傻丫头。
苏暖明明比自己还小,可是,她方才说话的时候,那神情却是分明像一个大姐姐那般,很是沉稳,特别是最后那句傻丫头,竟然说得再自然不过。
她眨了眨眼睛,就着小姐的手,起身,退到一边。
方才,她想了一路,她作为一个贴身护卫,此番已是犯了大忌。郑卓信给她的任务就是好好保护苏暖,确保她安全无虞。
按照任务来看,她今天是不称职的,撇开苏暖,去救木明,这是犯了护卫的大忌。要叫少爷知晓,不定这么惩罚她呢。
她暗暗地吐了吐舌头,心下再次告诫自己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