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房门,屏退左右这才坐下,说:“爹,您听儿子说。”
郑启华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稍逊即逝。
这个儿子,自小就被父亲带在身边,从那会走路的娃娃起。就一直跟着父亲,自己这个父亲倒是退后了一步。
他的眼睛瞟过对面墙上挂着的一纸横幅,心里才感觉稍微满足一点:幸好,这手字是自己手把手地教出来的,这神骨,精气神,可是得自己真传啊。
郑卓信见父亲嘴角微弯,心下有数,殷勤地端了桌子上的茶杯,递了过去。
郑启华这才接了过去,顺势在红木交椅上坐下,也不用瞧他那碍眼的笑容,冷着声说:“说说罢?”
郑卓信这才直起身子,立在父亲面前,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郑启华不是地叩一下杯盖,眼里变幻不定。
不得不说,他心中是震惊至极。如果这件事深挖下去,那么,后面将会扯出什么事?用脚趾头想也是知道。
“那个,这事,娘娘可知晓?要知道,你这桩婚事,可是她保的媒。”
郑启华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其实他问也是白搭,既然父亲下了这个决定,那么郑容那里也就不用问了。
郑卓信眯了眯眼,看了他爹一眼,不再吭声。
这是早就说好了?
他忽然有些生气,又莫名地欣慰。
信哥儿,办事,越来越稳重了,顾虑周全。
他起身,不再说这件事情,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
又顿住:”近日可有练字?我那里有新得的字帖,有空过来拿。”
说着,出去,刚到门口,门就开了,他一愣,望着满脸堆笑的木明,笑骂了一声:“猴崽子!”
木明恭敬弯腰,见郑启华出了院门,才仰了脸:“少爷,咱还走么?”
郑卓信已经一把捞起架子上的外衣,说:“走吧。你再叫上木青,表小姐那里,先叫阿香去顶一天.....算了,弄来弄去,麻烦。”
两人径直出了门子,往外边去了。
......
.....
二日后。
金氏望着吴妈妈,叹了一口气:“还是不见人影么?这都几日了?真是糟心。”
吴妈妈望了望焦躁的夫人,安慰道:'夫人,这不是好事么?少爷忙,说明皇上看中咱们少爷?您没瞧见,那方家方小爷,就那个长房嫡少爷。听说整日呆在那青楼里,她娘老子愁得要死,还不是闲的?咱少爷多好呀,升了统领,老奴看,等过年。指不定又往上升呢?不是每次忙了,回来,就那个.....”
她挤眉弄眼地。
金氏笑骂了一声:“就你会说话不成?信哥儿给了你什么好处,这么帮着他说话?要我说,这整天不着家,也不是个事儿呀?这要是将来娶了媳妇.....”
她脸一板,顿住不说。
想起这件事情,心里就窝火。上回,郑启华出去就没踪影了。
这事情就这样撩在这里了。到底怎么个章程?就没人出来与她说么?眼瞅着,马上要腊月了,这该要送年礼了,这可要怎么处理?上回,苗氏说要派人来看新房,她都没有回话。
郑卓信又是一连几日未归家,怪不得金氏念叨,这心里没有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