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见到她胸前的桃红挂坠,不免问起。
听说是苏暖送的后,倒是一愣。
“你说,她自己开铺子做买卖?”
周霓虹点头。
周霓裳不由咕哝了一句:“倒是想不到!”
西苑的紫阳苑早就布置一新,里头陈设一应精致,却是无人入住。
说实在的,苏暖拒绝入住,她们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初始是不甘,怎么就凭空多出一个妹子?又是那样的身份。安庆的痴病本来就被人诟病,现下又多出这样的事来,真是......
后来,听说苏暖却是拒绝入住,她们又不知道怎么办了。
周霓裳呆了半晌,看着周霓虹手中的那块桃花石坠子,说:“这坠子倒是难得,改日去四姐姐家,戴上!”
周霓虹笑眯眯地应了。
......
苏暖这里又专门寻出了那色泽鲜嫩的石头,黄色、粉色、白粉色,各种色的石头,悉数挑了出来,叫蔡师傅、王师傳先雕了出来。
铺子后面的房子里,两个师傅埋头苦干。
过了几日,就有二件成品出来。
苏暖拿了,爱不释手。
她指了其中一件说:“这是?”
王十三有些腼腆。
苏暖高兴得很。
这朵兰花雕得委实好!
白中带粉的兰花娇嫩,栩栩如生,特别是那花尖的一抹桃色,红到人心尖尖里。
这样的,苏暖都不由眼前一亮,更别提那些小姑娘了。
这王十三有绘画功底,且相当不弱。
“先生可是习过画?”
她禁不住问。
王十三一愣,蔡老已经接口:“东家不知道,十三以前可是会画画,之前专门给瓷窑画过胎呢!”
“噢!可是青花瓷?”
苏暖瞬间有了兴趣。
王十三见蔡老已经说了个头,犹豫了一瞬,也就大略地说了一遍。
原来王十三早年跟着师父在宣镇的一家瓷窑上做活,专门给瓷胎上绘制各种画。他本不叫十三,师傅带了十三个徒弟,他是第十三个,坊里的人都以排行叫他,久了,这个名字就叫熟了。
他跟着师傅做了十年,后来,因为一场变故,瓷窑关了,他就出来了。
就没有再继续做瓷器,他转而给人做玉雕,一直到现在。
王十三讲得很快,他喝了一口茶水,草草地结束了话题。
苏暖却是有些吃惊:宣镇的瓷窑,如果没有记错,不会是丹窑吧?那可是有名的瓷窑,先帝年间,一直是作为官窑,所产瓷器精美,是唯一限量上贡的官窑,只为保质量。
听说在庆元二十三年,突然发生了爆炸,一窑准备给新帝四十大寿朝贺的瓷器全部报废......
这个时候毁了一窑瓷器,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听说窑主受伤,数名师傳被下狱。反正宣镇的瓷窑自此就消失了。
苏暖看了看他,难怪,他不愿意多说,这个年纪,想必他当年也是一得力的师傅。
她心下不由多了几分敬意,说:“十三师傳这手雕工也是一绝啊!”
她已经无须再多问,为什么不再重抄旧业?
出了屋子,苏暖自己坐在那里唏嘘了一会,又看着手中的两枚新鲜出炉的坠子,唇角微微笑。